说实在的,她是不想这么早有孩子。但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避孕套之类,而晏染很清楚地说过她不能喝避子汤。
这种东西就算药性再温和,对身体也有不良作用,她的身体之前落入寒潭的时候已经严重受寒,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遗留下来,现在受不得一点损害,否则以后必然一辈子都无法怀孕。
绮里晔这种二十来岁需求最为强烈的年龄,要他因为她不想怀孕而一直憋着不能开荤,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而她现在能用的避孕方法只有安全期避孕,这个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照着绮里晔播种的这个凶猛程度和频率,只要她能生的话,生一支足球队出来都有可能,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绮里晔回答得理所当然:“本宫为何要向世人解释孩子是从哪来的?”
水濯缨脑后一排黑线:“你不解释的话,别人总是会议论的吧?两个女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难道你希望天下人都觉得我是去找了其他的男人,所以才会有孩子?”
“为何一定要男人?”绮里晔悠悠地道,“华胥踏巨人迹而生伏羲,安登感神龙而生神农,女枢感虹光而生颛顼,附宝见大电绕北斗而生黄帝,女节接大星而生少昊,庆都遇赤龙而生尧,握登见大虹而生舜,修己吞神珠薏苡而生大禹……圣人都是感天而生,没有父亲,两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生出孩子?”
水濯缨:“……”
这神一样的论证她竟然无言以对。
脑后黑线快要密得变成一堵黑线墙:“那你到时候难道也要说我们的孩子是感天而生的?”
上古神话是上古神话,这一听就是扯淡好么,正常人第一个反应肯定是立刻想到她给绮里晔戴绿帽子了。
“到时候本宫自然会想办法。”绮里晔说,“本宫也没打算一辈子男扮女装,等你有了孩子,本宫就算不当东越皇帝,只公布男人身份也很容易。”
就他自己的意愿来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倒不是孩子身份的问题,这个很好解决,而是怀孕时间十个月,生下孩子之后又得休养两个月,算下来生一个孩子他得禁欲一年,这简直能把他逼疯。
但是水濯缨不能喝避子汤,不想生孩子的话还是得靠他的节制,也就是说他节制了生孩子的概率会小一些,但是他吃不饱;他不节制的话生孩子的概率更大,等到水濯缨怀孕了,他还是吃不饱。
这样一考虑,反正他不管节制不节制都是吃不饱,那还节制什么,现在能吃饱一次就是赚一次,以后怀孕了到时候再说。
水濯缨就不说话了。她不知道绮里晔为什么不肯当东越皇帝,既然他有他的打算,那她也不用瞎操这个心,反正到时候她是有孩子的那个,被议论戴绿帽子的人不是她。
“本宫明天就要回东越了,爱妃今晚不好好伺候一下本宫?”绮里晔的手十分熟练地伸进了水濯缨的衣服里面,游走揉弄,到处撩拨点火。
水濯缨脸一红,推开他的手:“我的月事还没走干净!”
“真的?”一边说着手一边往下滑去,“本宫要检查一下。”
“你……出去!……那里还带着血!你都不嫌脏的?”
“爱妃身上没有什么本宫觉得脏的东西。”
绮里晔把手伸到面前,优美雪白的长指上果然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他犹如无暇美玉皎皎新雪般的肌肤,和那略带黏稠的血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水濯缨只瞥了一眼就眼角狂跳,一下子转过头去,简直没眼看这么重口味的画面。
但是绮里晔确实没嫌她脏过。以前被他关在房间里一折腾就是一天一夜的时候,她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如厕的时候都是他抱着她解决的。
她前世里生病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见过一对同病房的夫妻。妻子本来是个美人,但是因为生病而变得憔悴不堪,形容狼狈,头发全都被剃光了,看过去难看得很。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大小便失控,一天要换好几次衣服倒好几次便盆。而丈夫一直这么伺候妻子,毫无嫌脏嫌臭之意。
女子像个不染凡尘的仙女一样,美丽纯洁,优雅高贵,不沾人间烟火,不会让人联想到任何不愉快东西的时候,男人宠爱这样一个女子很正常,宠上了天都不为过。
但是当这个女子的形象从云端跌落下来,让人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个仙女一样的美人也会有和所有人类一样的生理现象,也要五谷轮回、出恭入敬……能够以平常心态接受这些,见过最不雅最尴尬的场面而不恶心不嫌弃,这时候的感情才能算是真正的感情。
爱一个女神很容易,当这个女神生病了受伤了,需要亲自给她把屎把尿擦屁屁擤鼻涕的时候,仍然一如既往地爱她,很难。
“虽然还没走干净,不过也差不多了……”绮里晔望着手上的血迹一笑,“难怪爱妃这么急着要赶本宫走。”
水濯缨头皮一麻:“你该不会还要留到我月事走了吧?”
“放心。”绮里晔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魅惑的邪气,“等到把你娶回去了,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本宫从两年前就开始给你准备婚礼时候的洞房,到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尽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