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庆公主一见聿凛出现,往后退了一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刃尖对准了楚漓的咽喉。
“三皇兄”
她双眼通红,满含泪水,面容上是一种扭曲、悲愤而绝望的神情,几近癫狂,手中抵着楚漓咽喉的匕首却稳稳地一动不动。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把什么都给了你,帮你做了这么多,从来就没有做过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我的命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我要杀她?”
聿凛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想要你的命了?”
贞庆公主脸上的泪珠滚滚而下:“你传信给东越皇后他们,告诉他们我会在昨天夜里去城西行宫,他们在那里布下了埋伏”
聿凛打断她:“容皇后他们这么告诉你的?你也信?”
贞庆公主哭出声来:“他们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杀了我,有什么理由要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而且那封信我也看到了,那就是你的字迹”
聿凛叹了一口气:“任何人的字迹都是可以模仿的,一封信能说明得了什么?东越皇妃一向深沉谨慎,未雨绸缪,别说只差一点点,哪怕你的命就捏在她的手中,她也绝不会不做第二手准备。你跟他们结了仇,而我又是跟你站在一边的,他们巴不得我们决裂,怎么会没理由挑拨我们的关系?”
贞庆公主的哭声稍微停了一停,这时候拿着匕首的手反而有些微微发抖,还是满眼泪水:“但是”
聿凛走上前一步,脸微沉,语气中透出隐隐的失望。
“三皇兄从小到大对你如何,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现在你因为一封不能被称之为证据的书信,被敌人怂恿了几句,就觉得我处心积虑一直在骗你,其实想要你的命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要是以我们的关系,还这么经不起挑拨的话,我当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能够托付信任的。”
贞庆公主一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之,顿时慌了:“不三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之前已经说过好几次,楚小姐对我有用。但你如果非要觉得是因为楚小姐的缘故,要杀了她也随便你,大不了我受点损失罢了。”
聿凛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像是已经不想再理会贞庆公主,转身就走。
聿凛一向性情冷峻,但对着贞庆公主的时候总是有着和对别人截然不同的温和和耐心。贞庆公主以前觉得这种独属于她的差别待遇是最让她幸福的事情,现在聿凛第一次对她甩下冷脸转身就走,一下子让她整个人都慌得六神无主。
她怎么会这么糊涂?三皇兄一直对她那么好,她却因为敌人的几句挑拨离间就怀疑三皇兄,甚至还这样公然挟持了人跟他大闹,这不是说明她一点都不信任三皇兄?
三皇兄现在一定是被她伤透了心,对她失望透顶了!
贞庆公主顾不上楚漓,随便把手里的匕首一扔,就从酒楼二层冲了下去,不顾形象地在后面跌跌撞撞朝聿凛追去。
聿凛走得并不快,没多远就被追上了,贞庆公主气喘吁吁地拉着聿凛的衣袖不放,又哭了出来。
“三皇兄,我错了我不该轻信容皇后他们的别走别生我的气”
聿凛回过头淡淡扫她一眼:“先跟我回宫,回宫之后再说。”
贞庆公主一声也不敢出,老实得跟什么似的,乖乖地跟在聿凛的身后离开。
后面太子府的众人一见贞庆公主走远了,连忙上去喝令那两个侍卫:“还不放开楚小姐?公主一时冲动才挟持的人,现在公主都走了,你们还抓着人不放干什么?”
殿下对这位楚小姐表面上看不出来如何,但实际上极为上心,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要是救不下来楚小姐的话,他们估计全都得提头去见殿下了。
那两个大内侍卫本来就头疼得要死,这时候贞庆公主被聿凛带走了,自然是求之不得地放开了楚漓。剑衣给楚漓松开了绑着的绳索,取出嘴里塞着的布团,楚漓半天才缓过气来,朝地下“呸呸”两声。
“什么鬼!你们殿下跟他妹的关系处理不好,怎么还连累到我头上来了!我现在都不在那冰山脸的身边了,又不用担心我勾引他,抓我干什么?”
剑衣无奈地压低声音:“公主跟殿下”
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楚小姐做生意的时候挺精明的,在这种事情上的理解力貌似真心不怎么样,他多说多错,还是让殿下自己去跟她说算了。
“殿下之前交代过,要是救下楚小姐的话,请楚小姐先去太子府上等他,他有话要跟楚小姐说。”
楚漓一口答应:“行,我也正要去找那冰块脸说清楚,让他告诉他妹我跟他之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管好他妹别发疯,要发疯也别冲着我发!”
剑衣暗中叹气。可问题就是,殿下不想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水濯缨被霍沉抱着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到中午时分,终于走出了这片山岭。
霍沉虽然用布条蒙上了她的眼睛,但对于她的透视能力来说,一百层布条都没有用,周围的景物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路上水濯缨一直在跟霍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但只不过是扯淡而已,没敢再忽悠他先把自己放了。霍沉这样的人,说要拔她的舌头就绝对不会只是吓唬她,她还是别拿自己来冒险的好。
引荒楼的人早就等在山岭外面,水濯缨很快被送上了一辆马车,终于不用再被霍沉抱着。他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