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缓慢地走上前,嘴角挂着优雅如常, 也温柔和煦的微笑。
在刘志文的眼里,这两位大人物的见面,颇有些戏剧化的色彩,一个贵气逼人, 另一个君子如兰。
但他们无意中散发出的气场,似乎交汇在一起,势均力敌。
……
颜辰也递出手,与他交握。
两个人静立片刻,看着不发一词,实则在互相打量,甚至是试探对方的底细。
霍启真回握过去,脸上也挂着一个显得礼貌,且不生疏的笑容。
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见面一样。
让人惊喜,也让人倍感欣慰。
颜辰先开口说:“不知道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霍启真本人,参加过不少经济访谈类的节目,也上过财经报,而且他的帝豪酒店遍布全世界,包括非洲那个地方,也有他的产业。
他的长相是很有辨识度的那种,即使颜辰不想认识他,也会通过不少报纸和金融类杂志见到他的真容。
一般杂志上面的照片,都会经过精心的修整,会比真人看起来更英俊立体。
而且本人在拍照之前,会由化妆师先上妆,不论男女。
不曾想,霍启真本尊,比杂志上的硬照还要来得更完美。
霍启真笑说:“颜先生,久仰大名。”
说到“久仰大名”四个字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颜辰能感受到那个力的作用,一低眼,便看到自己的指尖已被捏到发白的地步。
他但笑不语,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霍启真才渐渐松开。
看来这个人过来的用意,十分不浅。
颜辰轻轻摩挲指腹,被捏痛的指关节,令他渐渐产生一种莫名亢奋的情绪。
……
在颜辰的引路下,霍启真重新跟着他回到客厅里。
偌大的客厅之中,墙面上被挂了三幅油画,像是一个系列的画作,从这个风景框,连绵到另外一幅风景框内。
最大的那一幅,有三十六寸的大小。
和两边的小画作一样,都是以油菜田为背景,仿佛是在哪个小乡村里,可见远处有高矮几处房子,房子的烟囱里,正冒着袅袅青烟。
蓝天白云,日光安宁。
站在油菜田里的,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背对着想要欣赏她真颜的人们。
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遮阳帽,帽子上面有一个蝴蝶结。
女人穿着水蓝色的长裙,那长裙的下摆,被淹没在花海里。
和蓝天相映,很漂亮的一种色彩。
她长发飘飘,有风拂过,那层层叠叠好像无止境的油菜花,也跟着她的裙摆一起摇摇晃晃。
霍启真认真欣赏了一下,说道:“这画上的女人,是颜先生很重要的人吗?”
颜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业界都传,霍启真不仅有商业头脑,将自家集团的酒店,营业额又更上一层楼。
他还具备很毒辣的眼光,对商业投资这一块,有敏锐的洞察力。
霍启真又说:“颜先生家里装修的风格,和这三幅油菜花田不太相融。这三幅画,应该是颜先生本人的手笔吧?”
颜辰原本在笑着的唇,慢慢地弧度加深了:“霍先生赞誉了,我怎么可能画出这样写实的画风?”
霍启真没理他,只继续说:“让我猜一下,画上的女人是谁。”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凑近颜辰,望着他的眼睛,望得很深,几乎能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不会是颜先生的母亲吧?”
颜辰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恢复成平时的表情,温文尔雅地勾了唇:“我不知道霍先生在说什么,这幅画是我的父亲在一场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当时是慈善晚会,主要目的,是为了捐赠钱财给一些受灾的山区。”
颜辰略低了眸,又撩起眼皮,笑得很沉稳:“我父亲他,在身体很康健的时候,最喜欢做慈善事业了。”
霍启真也保持微笑,慢慢说:“既然颜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认为,这是一幅从慈善晚会上拍卖所得的画作吧。”
颜辰的笑容,还凝在唇边。
桌上摆着一些待客用的糕点,颜辰拾起托盘里的一块,有包装,轻轻地想递给霍启真:“霍先生,要不要尝尝我们绵城的特色?”
霍启真轻轻抬了眸,倒是没有直接从他的指尖接过。
“尝自然是要尝的。”
他故意从托盘里自取了一块,慢慢拨开包装。
颜辰也没说什么,保持着礼貌待客的态度,指尖微收,不失尴尬地也拨开捏着的糕点包装。
塞入口中。
霍启真看到他的脸颊微微鼓出片刻,没嚼两下,很快被他吞入腹中。
霍启真也小小地咬了一口这个糕点。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将它放在包装纸上,霍启真轻挑着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