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衣衫凌乱,再想到那帐幔中的男宠,谢舟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他道:“蒋寻珠,你便这般不知廉耻么?”
在谢舟面前站定,蒋寻珠心中暗笑,这渣驸马倒是好笑,她道:“不知廉耻?只许驸马与清河郡主泛舟湖上,不许本公主和傅郎帐中叙情么?”
谢舟咬着牙,厉声道:“我与清河郡主发乎情止乎礼……公主这般孟浪,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么?”
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地道:“食色性也,驸马这般说倒显得驸马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一般。”
言罢,蒋寻珠在梳妆镜前坐下,她轻笑了一声,道:“至于皇家的脸面……自你我成婚后,驸马便从未踏入过明珠院,驸马如今倒是顾起皇家的脸面了?”
“公主当初以谢家要挟……”
“说得好像本公主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要你娶我一般?傅郎,过来给本公主描眉。”
傅琅应声而出,看清傅琅脸上的“奴”字后,谢舟道:“蒋寻珠,你竟连罪臣之子也不放过么?”
闻言,傅琅的步子一滞,但他只是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朝蒋寻珠走去。
“谢舟,说起来,你也是罪臣之子呢。”蒋寻珠的脸上泛着冷笑。
怒火攻心,谢舟再也看不下去,他动作粗暴地把蒋寻珠从凳子上拉起,他怒道:“蒋寻珠,你把我当作什么?”
她把他当什么?蒋寻珠忽然察觉到了这具身子中残存的原主的幽怨,原主待谢舟那样好,只差没把自个儿的心挖出来给谢舟了,可换来了什么呢?
“驸马是在质问本公主么?”
蒋寻珠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她一巴掌打在谢舟的脸上。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道:“谢舟,本公主是君,你是臣,君臣之道谢家不曾教过你么?君主行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臣子来置喙?”
她与他说话时,仿佛有一只猫在挠他的手心,让他欲/罢不能。
谢舟一愣,他忽然明白了这些两日,一直让他抓心挠肺夜不能寐的东西是什么了。
4、论如何给驸马种草(四) ...
还未到宫门口,蒋寻珠便远远地瞧见一群书生,让她觉着奇怪的是:这群书生都坐在宫门口。
今日是牡丹宴,为何却有一堆书生坐在宫门口?蒋寻珠好奇地问了红花此事。
“公主,那是……”红花苦着脸,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怎么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在公主府里,她尚可把公主与京城里的流言蜚语隔开,可出了公主府……
这群书生已在宫门口静坐了好几日,她也瞒了公主好几日,如今,眼看着是瞒不住了。
陛下都已吩咐不许再提这事儿,偏偏这群臭书生,看不着公主的委屈,只会为清河郡主鸣不平,清河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公主被欺负了还要被清河郡主倒打一耙,这分明是欺负公主太老实。
思及此,红花不由地也替自家公主觉得委屈起来。
见红花忽红了眼,蒋寻珠不禁有了几分疑惑,她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红花便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红花,你为何这般神情?”
红花道:“禀公主,是奴婢想家了。”
“傅琅,你可知晓?”
坐在一旁的傅琅忽然别过头,蒋寻珠她寻思着,若是红花支支吾吾不肯告诉她,倒不如她自个儿去寻真相,她连忙吩咐马夫停了马车。
见着身姿矫健地跳下马车的公主,红花变了脸。
“公主,您若是想知道,不如奴婢……”话还未说完,却见自家公主已到了那群书生跟前,红花转头瞪了傅琅一眼,回头她定要给公主重新挑一个好的面首。
等红花追上去时,蒋寻珠正在询问一个书生。
“尔等为何在此?”
“荣华公主欺压功臣之女,不堪为皇家表率,我等在此静坐,祈盼陛下圣裁。”
蒋寻珠愣了愣,敢情是为着这事?难怪这几日红花一直扭扭捏捏。
这卫素,怎么还没完没了起来了?早前她被常御史和谢舟参了一本,她便猜测,这其中未必没有卫素的手笔。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