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竖立了起来。
他瞬间想起来初中那会儿的语文课上节选的鲁迅先生的一本书上,那个美人头蛇身的鬼怪叫人名字勾人魂魄的故事。
张迪脖子僵硬的转过去,带着如丧考妣的表情,仿佛所有的怂都写在了脸上。
“是苏烟同学。”陈眠看他扭曲的脸,忍不住小声提醒他。
听到这个名字,先前所有的恐惧忽然之间一扫而光,他在雨后泥泞的土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去。
张迪看见苏烟蹲在墙角,将脸深深的埋在双臂里。
对方似乎看见了出现在了她眼前的双脚,苏烟将头抬起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那是张迪第一次看见苏烟流眼泪,以前的她好像从来都是离他很远的神龛,她漂亮功课却很好。她清冷却又善良,似乎从来未曾慌乱过什么。
如今她却在消失了一天之后一个人狼狈的躲在这里。
他张了张喉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所有的安慰在这未知的面前瞬间散碎成了一张掉落的粉饼。
“苏同学,你怎么了?”陈眠忍不住打破这僵局,说出了声她才忽然意识到苏烟以前没有听过她说话。和张迪的话说多了,她老以为,所有人都习惯了她这支会说话的笔。
看见苏烟茫然的神色,张迪手忙脚乱的救场:“这是一支智能笔,智能语音对话。”
他见苏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顺势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苏烟起了身:“没事,我来这里冷静一下。”和那天在顶楼一样的说辞。
“你昨天没来上课。”他犹豫了半晌,却明知故问了这么一句话。
“对,没上。”苏烟白色的鞋子陷进松软的土地里,她又如那天一样:“我先走了。”
他一愣:“你去哪?不上晚自习了?”
“你问的有点多。”说完她又深深浅浅的踏了出去,徒留张迪孤零零一个人在潮湿的植物中间,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
“她最近真的有些奇怪啊。”张迪站在那喃喃自语。“那天她为什么也会在顶楼啊?她认识高三的那个学姐?”
“我看你才奇怪吧,对别人这么上心,马上就该到中考的时间点了,你今天又自学了多少?”
张迪打着马虎眼:“诶?s45°呢?”
“……”
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头啊,陈眠真的好想念自己的身体。她宁愿回去一睡不醒,也不想和这个高中生到处乱蹿翘课了。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周乘周除还有温奕名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或者说他们是如何处置自己的身体的。
虽然用“处置”这个词形容自己真的很奇怪。
张迪晃晃悠悠的又到了教学楼一楼的大厅,风云榜上周乘和周除的笑容尤其亮眼,陈眠沉思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之前说周乘因为周除的出事,所以才选择复读,重新准备学业。周除当时怎么了?”
“你怎么对我们学校的事情突然这么感兴趣了?”他现在都不对她用尊称了,直接将“笔仙大人”换成了“你”。
“……也没有很感兴趣,就是看你这么辛酸没人说话,所以找个话题聊聊。”
“……您还真是善解人意。”明明看起来没人说话没人理会的心酸人儿是她才对。
“谬赞谬赞。”陈眠不要脸的回应。
张迪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不过他们两个,既然不是亲戚,名字居然这么像。”
陈眠愣了一愣才意识到这跳脱的话题又被他给转了回来。
“听说是周除学姐的父亲,要开车撞周乘学长的,但是最后关头被周除学姐推开了,自己脑干受损,做了很多次手术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做?”陈眠怎么也脑补不出一个完整的事件。
“这就不知道了啊,会不会是他们俩早恋?被家长发现大发雷霆?”张迪妄自揣度。 “本来我们大家都以为他俩是兄妹的,谁知道居然不是,而且巧的的是两个人还是同班同学。”
“那也不至于开车故意去撞人啊,这不是杀人吗?”
“不过学校里风言风语多的就跟都市怪谈一样,谁知道是真是假。搞不好都是往届的学生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来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忽然在关键处停了下来,转身走出了大厅。躲在玻璃门侧面的香樟树阴影里。
“什么奇怪,你怎么又说一半……”陈眠正听的起劲,冷不丁被人突然带进这阴测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