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一次被更浓的古怪味道充斥,他囫囵吞掉蕈,入腹的感觉并不好受。
时褚开始怀疑人生,到底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玉微的味觉出了问题。
玉微吃掉了自己手里那枝树枝上串着的前后两片蕈,直接扔掉,又取下架子上另一枝树枝,继续吃。
时褚目睹玉微吃了三串蕈,每次都只吃前后两片,留下中间的蕈不吃,他扔掉手里本来的树枝,重新拿起一枝树枝,拧了拧眉心,才咬了下去。
意料之外,并不难吃。虽然味道并不算好,但至少不是刚才那种古怪的味道。
时褚衔掉两片蕈,盯着剩余的蕈看了半晌,又咬下一口,熟悉的古怪味道立刻回拢。他扔掉手里的树枝,又拿了一串,依然如此。
时褚瞬间明白了玉微为什么只吃前后两片蕈,他额角青筋直跳:“中间的蕈味道怎么这么古怪?”
玉微半撩眼皮,“唔”了一声:“大概是盐放多了,还烤过头了?”
时褚只感觉额角青筋跳得更厉害:“你怎么没告诉我?”
玉微腹中已经有七八分饱,她站起身往溪流边走:“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抢了我手里的那串蕈。”
时褚:“……”
他仔细回想,好像玉微的确是来不及解释。
时褚气闷地衔着蕈,等他吃完,玉微已经简单的在溪流边梳洗回来。
玉微捡起放在火堆旁的包袱,脚尖一点,直接攀树而上,坐在树的枝桠上,好心提醒道:“摄政王吃了就赶紧找棵树休息罢,火快熄了,当心夜里狼出没。”
若是姬临死在狼口里,恐怕就要成为大晏第一位死于畜牲口下的王爷了。
时褚加一根枯树枝在快要熄灭的火堆里,零星的火光并没有因为一根半湿的树枝燃烧起来,反而促进了它的熄灭。
他赌气一般,又多砸了几根树枝进去:“应该不会。”
回应时褚的是一声低低的嚎叫声,寂静的夜里,那凌厉的嚎叫尤为明显。
时褚:“……”当他上一句话没说过。
玉微把包袱塞在头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时褚打脸。
时褚即便没抬头也感受到了玉微眼里的揶揄之意,他循声望去,树林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那幽绿的光芒紧紧胶在他身上。
果真是狼。
但只有一匹。
狼还在嚎叫,似乎在招引同伴。
时褚眉心微凝,捻起一枚银针,指尖微动,银针在眨眼之间没入狼的咽喉。
下一刻,低低嚎叫的狼径直倒地。
玉微亲眼看见时褚准确无误地射杀了野狼,她微微眯起眼,姬临的武功恐怕没有她想的那般弱。
时褚收回视线,纵身一跃,飞身坐上玉微身旁的树枝:“狼没了。”
玉微望了望树林里逐渐显现的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勾唇:“摄政王难道不知道一只狼一般会引来一群狼吗?”
时褚顺着玉微的视线望过去,而后回眸端详了一眼自己与地面的距离:“树高,狼爬不上来。”
许是狼群听到了嚎叫的狼的呼唤,不仅快速赶来了这边,看见倒地的灰狼时,更是个个呲牙咧嘴地嚎叫着。
忽高忽低的狼叫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使得原本就闷热的夜平添了三分燥人之意。
火堆里零星的火光已经彻底熄灭,潜伏在树林里的狼群谨慎而又小心地靠近着发出声源的树下。
及至树下,雄壮的狼仰头高嚎,玉微听得不耐烦,索性拿出两方丝帕塞住耳朵,方才勉强遮住了几分尖锐的嚎叫声,下一刻,树干却开始微微地摇晃起来。
玉微垂眸,树下的狼赫然已经开始撞树,企图攀爬上来,见她望下去,那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里,嗜血残暴的光芒更甚。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此刻如果落了下去必定会被狼群撕得分毫不剩,鲜血淋漓。
微微的摇晃还在继续,摇晃的树桠摩擦在她的背脊,带起细细的痒意,她不适地从树桠上坐起身:“摄政王殿下,树下的狼,难道你不准备解决了?”
时褚躺在宽大的树桠上,以手作枕:“当睡前乐声不是挺好?”
玉微睨了没有分毫动作的时褚一眼,抖出袖里的银丝:“你喜欢的乐声可真独特,不如你下去与那些弹奏出优美乐声的乐师为伴如何?”
时褚听见丝线穿过空气的破空声,微睁开那双勾魂的凤目,指尖一卷,卷住了欲要缠在他腰间的银丝。
玉微见时褚卷住了银丝,立刻要运内力切断银丝。
天蚕丝制成的银丝,刀剑不破,冰火不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时褚反手一带,整个人瞬间被他带离树桠,扑进了他怀里。
时褚低沉华丽的声音近在咫尺:“娘子真是好狠的心,三番四次欲要置为夫于死地。”
玉微冷笑:“摄政王莫要认错了,哀家可不是摄政王妃。”
她扑在时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