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左凌轩一把将桌上的供词甩到了庄嫔的脸上,让她仔仔细细的看清楚,里面所言之事简直令人发指。
桔梗都交代了?庄嫔才是那个更想不到,桔梗竟然敢将自己攀咬出来,她的父母家人还在自己的手里,她居然反水了。
怎么,可能?
她怔怔的,手上的供词飘落下去,左凌轩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申辩什么,面色冷若冰霜,下旨道:“即日将庄嫔降为采女,挪出江月宫,移居清露殿,禁足三月。”
直到最后,庄嫔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桔梗既然如此重视家人,为何会突然背叛她,她又是何时投靠桐妃的。
她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桐妃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她早已经一败涂地,即便是卢玉采进宫了,也一样讨不到好。
左凌轩此刻的脸色不大好,他身体其实不算太好,今日又被气到,唇色隐隐有些发白,但除了卫衣,没有人注意到。
“陛下,都是妾身不好,没有保护好腹中孩儿,才致使如今的局面。”桐妃秀眉微颦,神情愧疚,令人分外怜惜。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怕,从今日起,这西六宫一切事物由你掌管,有寡人在,没人能威胁到你和孩子。”
“多谢陛下恩典,臣妾感激不尽。”桐妃在塌上低低拜了下去,望着左凌轩的目光一片柔情与依赖,令左凌轩心中甚是宽慰。
庄嫔仓皇失措,她进宫也有好几年了,可一直都这么张扬跋扈着,也没遇到过什么钉子,陛下虽然起初对她不喜,但却从不会扫她的面子。
“陛下,陛下……”
“尔无需多言,寡人心意已决,尔日后,好自为之。”左凌轩神情沉重,无可转圜。
庄嫔面色一片苍白,掐紧了垂落的锦袖,陛下这是将她送到桐妃手中任她处置,宫里折磨人的阴损法子多得是,眼下正值冬日严寒。
桐妃起身道:“臣妾恭送陛下。”
左凌轩按下她的肩头,温言细语道:“爱妃且好好修养吧。”
左凌轩走后,庄采女也被人带走,宁润带着人来,送来陛下的赏赐,六宫皆知,桐妃如今荣宠无限,风头无二。
待所有人走后,碧秀亲手端来燕窝粥,而清平打着伞从外面回来,在外间抖落身上的雪花,身上稍稍有了暖意才进入内殿。
清平进来道:“娘娘,一切都办妥了。”
“好了,务必封严了她的嘴,绝不能功亏一篑。”
“娘娘放心,那也是个明白的,这次过后,她做什么也活不了的,只求娘娘保住她的家人即可。”
“娘娘,老爷那里等着传信,那一家子是要如何处置,可要斩草除根?”
桐妃支颐思忖片刻,柔柔道:“算了,既然都救出来了,好歹是他们女儿的功劳,且放了吧,权当给这腹中孩儿积德行善了。”
“而且,日后说不好还用得上,毕竟也只是降位采女,还是要挟制一二的,本宫可不想再起风波了。”
“娘娘真是冰雪聪明,奴婢愚钝了。”
从开始庄嫔拉拢医女就很不对劲了,虽然那时她还没有怀孕,医女呀,虽然是个奴婢,但用处可大了。
桐妃懒洋洋的抬起秀气的下颌,冰肌玉肤,漫声吩咐道:“这么冷的冬天,庄采女身娇肉贵的,可不要冻到了。”
“娘娘,如今庄嫔好不容易落到娘娘的手里,为何不好好磨搓一二?”
碧秀素来心直口快,说不好听的就是口无遮拦,但又每每能说出桐妃的心里话,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能派遣几分心头郁郁。
桐妃秀眉微扬,指尖抚弄过陛下御赐的累丝金蝶戏花步摇,烛火下折射出金灿灿的光泽,轻飘飘道:“折磨她?这可不行,陛下之所以把她交到我手里,就是想看看我怎么做,是睚眦必报,还是以德报怨。”
无论是什么人,哪怕是素来最无情的皇族,自称孤家寡人的陛下,也更喜欢心地善良的人。
“而且,不仅是陛下看着,同样盯着的还有太后娘娘,那毕竟也是卢氏女。”
桐妃嫣红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丝丝温柔,只一双眸中冰冷昭然,她徐徐道:“今天,真是个吉利日子。”
“也不枉娘娘当初伏小做低,如今也算是一朝扬眉了。”清平倒了一盏玫瑰花露,双手奉给桐妃娘娘,这今年新酿的花露入口甘甜如蜜,散发出幽幽的香气来。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虽说不能过分苛待她,但同时也要她吃一吃苦头,否则本宫初掌宫权,太过心慈手软岂不是被人看轻了去。”
桐妃如是道,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如此惩处恶人,而头疼烦恼起来。
桐妃娘娘在忧愁,离去的陛下也是如此。
左凌轩雷厉风行的处置完庄嫔,又烦恼起来,他一向对庄嫔是看不上眼的,此刻还是想起自己与她的一些少年事情,庄嫔进来的时候也才十四岁,张狂的没个样子。
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