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恭敬的叫一声白医女,繁缕心想有些尴尬,她也只能做一个医女了, 难不成等到三十多岁还要和一群小姑娘同进同出。
想一想都颇为不舒服,她不是很会长袖善舞的人,纵然女医馆里她还比较受尊敬,但是她也只与青黛几个小辈关系尚可。
她每次一出现在清秋院,明显院子里会安静一瞬,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督主走的第一天,繁缕觉得时间有些久,但还没什么感觉,毕竟才离开一天不到,她一如往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女医馆总是有一大堆事情可以做。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感觉身边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是宽敞了,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睡不着。
闭上眼又睁开,房间里留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撩开帐子,趿着鞋子下床,将东西从药箱里拿出来,启开暗盒,东西静静的躺在里面,摩挲了半晌又放回去,这是督主留给她很重要的东西。
反复琢磨督主之前的话,她当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没顾得上细想。
只记得督主说这是给她的保命符,现在静下心来想,必然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可依着她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出来还会出什么事,能让督主如此的不安。
她抱着带有督主气息的被子躺在床上,突自嘟囔道:“真到了那种时候,也不能这样做呀。”
闭塞如女医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也没人愿意时常出去了,以至于消息也没有那么灵敏了。
皇宫里的消息没有,宫外的更加是一无所知,繁缕只是掐着天数,算计着督主他们还有多少天回来。
只是这浮云山她也不知道有多远,多久归来。
五天后,繁缕到翠羽宫给桐妃请平安脉,小殿下正咿咿呀呀的含糊不清学舌说话,翠羽宫中一派和乐。
时辰耽搁的久了些,外面已经有了些夜色,不过翠羽宫有马车,倒是不用担心。
“让碧秀怎么送个东西也要怎么久?”桐妃娘娘忽而扬眉道,宫人已经点亮了灯笼。
清平拿过一只新的熏香换上,边笑道:“寿安宫是远了一些,又不怎么与咱们这里打交道,许是脚程慢了些。”
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吵吵嚷嚷起来,桐妃起身蹙眉不虞道:“外面怎么突然喧闹起来,谁这么大的胆子?”
清平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道:“许是有不懂事的宫人,奴婢出去看看。”
“嗯。”桐妃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繁缕收拾好药箱的东西,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开口告退了,桐妃的病也找到了缘由,不过是因为误喝了她不能喝的花茶。
清平才打开门,便见有宫人奔走疾呼,随碧秀一同去往寿安宫的宫人跑了回来,顾不得礼仪上前,进门来上前对桐妃娘娘密密耳语,桐妃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她秀丽的面孔瞬间雪白,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颤音,对清平吩咐道:“清平,赶紧收拾东西,准备逃走。”
“娘娘,这是怎么了?”清平也是一脸迷糊。
桐妃看着她们,咬了咬牙答道:“碧秀被寿安宫的人杀死了,庆山王造反了。”
清平还不算慌张,扶住自家娘娘,问道:“娘娘,怎么办”
桐妃抱起孩子,红着眼睛,一脸严肃急切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快离开。”
杀人了?造反了?一切来得猝不及防,繁缕呆如木鸡,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殿宇中央,看着翠羽宫大宫女清平,都无了平日里稳重冷静,而是一副慌张匆忙的样子。
她们正要往外走,突然迎面而来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身着宫中禁军的衣袍,年过三旬,见到桐妃娘娘第一句话便是:
“娘娘,属下乃是禁军统领,奉命来保护桐妃娘娘,庆山王谋逆造反了,请速速随属下来。”
繁缕顿时骇然,庆山王竟然真的敢在此时造反,宫里也只老弱妇孺,御林军根本不足以抵挡。
清平脸色惨白惨白的,倒是桐妃娘娘被怀里的孩子转移了注意力,没那么惊惶,定了定心神,她知道自己是这里的主心骨,不能乱。
她本不应该怀疑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出半点差错,谨慎道:“你奉谁的命?”
这禁军统领也知道必须要让桐妃娘娘信任自己,她们才会跟自己走,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从容应答道:“陛下临走之前,命属下务必保护好桐妃娘娘。”
左凌轩见识到了卢玉采对庄采女的狠手,着实是对最毒妇人心感慨了一番,随即就吩咐了自己信任的人留在宫里,必要的时候保护好桐妃母子。
卢玉采万万想不到,她毒杀庄采女一举惊醒了左凌轩,怕这狠毒妇人害了自己的孩子,早早对她防备起来,以至于他们最后功亏一篑。
禁军统领是个聪明人,从开始出事的时候就知道这皇宫守不住,紧要护好的人就是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