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足够了解前,不能有任何松懈。
幸好的是,次桑云顿对她宠爱非常,一字一句的教她说墨罕语,而溧阳擅长工笔画,画一些花鸟鱼虫,次桑云顿对此很感兴趣,看她画时很认真。
两人相处起来,虽然起初语言不通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但又令人回想起来甚是甜蜜。
转瞬之间,她已经嫁到墨罕半年有余,墨罕语说的七七八八,倒不像之前那样寂寞了。
次桑云顿进入寝宫的时候,溧阳正一手支着下颌,手指轻轻描绘过屏风上的绣图,上面是大燕皇城外瑕山的景致,秀丽江山,次桑云顿知道她在思念家乡。
他缓步走到女子身边,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扶她起来走到窗边,指向外面说:“溧阳,你看,这里很美的。”
王宫外即是墨罕的圣湖,波光粼粼,由雪山引下的湖水,澄澈干净,此时被阳光相映,宛若一面巨大的水银镜。
溧阳握住次桑云顿的手,说:“王上放心,我没有事的。”她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看起来脆弱又美丽,次桑云顿果然对她极为怜惜。
她知道自己是长得很好看的,并且只要她想,完全能够凭借这美丽来魅惑君主,可是出身皇族,令她有些举动可为,有些不可为。
她少年时,曾因容貌的缘故而被一个癫狂的疯子郡主掳走过,甚至被囚禁了很长一段时日,那是她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
也是因此,她见过最残忍的手段,她知道美丽的容颜,和足够的手段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她不得不相信它的诱惑力,能够为自己收拢到一切需要的东西。
午后,次桑云顿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坐在她的身边,溧阳看着他淡然的目光,笑了笑,自然而然的偎在他的怀中。
“溧阳,这个送给你。”
垂下来微卷的发梢,细长浓密的眼睫垂下,将绿松石的手链系在她纤细白皙的腕上,溧阳眨了眨眼,次桑云顿露齿一笑,蹭了蹭她的脸颊。
母亲说她自幼聪慧过人,在大燕贵族女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都是被奉承的那一个,她虽然口上谦虚,但说没有得意是不可能的。
到了如此境地,聪慧的女子,该怎么做她都已经做到了,不论是身为郡主之时,还是被赐婚和亲后,她都自觉超然而理智着,时时刻刻分的清楚,她还是大燕人,此非故土,此非归途。
过了三个月,某一日,溧阳心里隐隐有了把握,她拉着次桑云顿的手,说:“王上,来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次桑云顿手指刮了刮她的的鼻尖,说:“怎么了,你要改一个墨罕的名字吗?”
溧阳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附在他的耳边,想了想又吞了回去,就是要他自己去悟。
过了一会,次桑云顿突然抬眸,而溧阳已经快忍不住了,催促道:“王上还没想明白吗?”
“是,孩子!”次桑云顿猛然反应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欣喜若狂道:“溧阳,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我要告诉整个王宫的人,不,是整个墨罕的人,溧阳,我的王后,你真的是太好了。”
他的手在略略的颤抖,许是太过激动,以至于他忘了面前这个女子不是墨罕人,抑制不住地与她快速说了一大堆的话。
溧阳噗嗤一笑,捂住他的嘴,慢条斯理地道:“王上您的话太多了,我都快听不懂了。”
次桑云顿也意识到自己的犯傻,依旧笑哈哈道:“溧阳,我只有一句话,你与我一定是天定姻缘。”
溧阳看着他,想要听他说更多,让自己喜欢上这个人,或者崇拜这个人,她才能更加淡忘伤怀的往事,接受新的一切,在这里好好生存下去。
“我想,除了你,这世上,没有其他能与我匹配的女子,除了我,也没有其他能够相配你的男人。”
溧阳心有所动,她内心柔软得像是一捧清水,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杂质,被阳光照的暖暖的。
她柔声缓缓问道:“王上认为什么才算是匹配呢,什么才是天生一对呢?”
她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无知又自负的认为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上她,更配得起左凌轩了。
而今看来,真是傻透了。
次桑云顿弯了弯眉道:“我想,这世间没有什么不相配的,有的只是我愿意为你去做什么。”
溧阳忽然想,倘若,她不是异国公主,没有那么多的矛盾与芥蒂就好了。
她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大胆,与此之前又有多么的不同。
她所有的想象都是在大燕的话如何如何,可是,直至今日,她想的是,若她是墨罕的女子,是不是能毫无牵挂的嫁给他。
次桑云顿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句:“溧阳,你是我孩子的母后,我很高兴。”
溧阳公主怀孕对于墨罕王族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更是请来了祈福的法师,倒是让溧阳看了个新奇,她知道墨罕的许多地方与大燕是完全迥异的。
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