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抱着,精神明显萎靡了下来。外面不知谁说了一声“又下雨了”,街上缓慢移动的人流速度加快了起来,路灯下的雨丝织得越来越密,柳谦修说:“回去吧。”
“还没吃饭。”慕晚说。
“你饿?”柳谦修问。
慕晚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她现在烧得没什么胃口。
“走吧。”柳谦修说完,带着慕晚出门,打了辆车。
出租车里有些冷,她身上滚烫,靠在车窗上,按着玻璃上雨滴汇聚到一起然后滑落。滑落的水滴拉出一条水渍,车外商业街的路灯光影明灭。昏昏沉沉间,慕晚听柳谦修和司机说了地址,她闭上了眼睛。
商业街离着文城宾馆很近,几分钟后,司机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车里打表器正在打印单据,嗤拉拉得响。
“你女朋友不舒服啊?好像睡着了。”“嗤拉”一声,司机撕下单子,递到了柳谦修面前。
他侧眸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的慕晚,接过单子,解释了一句:“发烧了。”
说完,他付了车费道谢,打开车门下车,然后走到了慕晚身边的车门边,曲起手指,敲了敲车窗玻璃。
就几分钟的时间,慕晚还未睡沉,她睁眼,看向车窗外。柳谦修面色平静地站在车边,垂眸看着她。等她醒来后,他将车门打开,慕晚身体由于惯性前倾,被男人一手扶住了。
他的手很大,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皮肤的温度透过棉质t,冷热交汇。
“到了。”柳谦修扶正她的身体,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慕晚咳嗽一声,抱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退烧药发挥了作用,进了大厅,慕晚脚步明显放慢。电梯一到,柳谦修进去,慕晚随后跟了进来。偌大的电梯就只有他们两个,柳谦修按了自己的楼层号,转头想问慕晚。还未开口,肩膀处稍稍一沉。
柳谦修眸光微动,侧眸看向了左肩。
她撑不住了,抱着,身体直直地站着,只有一颗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双唇紧抿,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下眼睑打了半圈阴影。
柳谦修收回视线,按了一下电梯。电梯门还未关闭,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电梯门重新打开,进来了四五个人。
为首的是个高挑纤细的短发女人,她正打着电话,进来时先扫了一眼电梯内,视线在柳谦修和慕晚身上依次停顿,最后,定格在慕晚手上的花束上。
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女人细长的眉眼一挑,带得眼角的泪痣稍扬。其余人一并上了电梯,按了楼层后,电梯门关闭,将女人的声音也关闭在了密闭的空间内。
“你以后不要往剧组送花了,耽误剧组工作,别人有意见。嗯,不是不喜欢……”
她声音柔软,语气亲昵,说话时,眼尾若有若无地扫了慕晚一眼。她闭着眼,似乎没有听到,神色一变未变。
“叮”得一声,十五楼到了。
电梯门一开,柳谦修侧眸看着慕晚,低声叫了一声“慕晚”。慕晚没有动,鼻间的呼吸匀称绵长,她就这样睡熟了。
“抱歉。”电梯门发出“滴滴”的关门提示音,男人沉声说了一句。他伸手揽住身边女人的腰,手臂一用力,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起来后,他未再多逗留,抱着女人离开了电梯。
小小的电梯里,似乎还有清甜的香气,有人轻轻得“哇”了一声。
慕青眼尾一扫,满脸憧憬羡慕的女助理随即收起表情,低下了头。
柳谦修抱着睡熟的慕晚去了他的房间,他让走廊的工作人员拿卡开门。进门后,将慕晚放到了床上。
床头灯打开,灯光罩在了女人身上,发烧并不舒服,她仍然蹙着眉头,呼吸沉重均匀,吸进去的是冷气,呼出来的是滚烫的热气。
柳谦修站在床边,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仍然是烫的。但是已经吃过药,睡一觉就会好了。
窗外雨渐渐下大了,雨声砸着玻璃,一阵阵脆响。柳谦修的手从慕晚的额头拿开,停在了她仍然抱着的上。
一,白蓝红三层,每一层都很蓬松,没有缺角,完美得像是刚做出来的模样。她说她第一次收到这么甜的花,然而药吃完,苦得她皱了脸,她都没有尝过一口。
眼睑微颤,柳谦修将拿起来,插进她上次喝水的玻璃杯杯口。他走到书桌前,没有开电脑,而是拿了一本书出来。
房间里只有两处亮着,一处床边,一处书桌旁,两处灯光汇聚的地方,放着一杯。静谧在空气里弥漫,柳谦修垂眸看书,眉眼清淡,窗外的雨声渐渐听不见了,只能听到一声声深长匀称的呼吸,似乎将潮热的气息,吐在了他的心上。
慕晚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床边的洗手台上,柳谦修正在洗脸。他似乎察觉到她醒过来,双手撑在洗脸台边,他抬眼看她,一双漆黑的眼睛也像是被洗过,干净清澈。
确认慕晚醒过来,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