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是气她的话,沈明月却一点不动怒,只道:“知道了。”
楚漓沉下眸子,看着手中毫无生机的狼牙,转而道:“唐顷秋品行也不错,带去青楼他坐怀不乱,酒后也无失德,处事八面玲珑,还肯费这么些心思找你,想来对你也不会差……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说得好。
“嗯,明月谨记表哥教诲。”沈明月表面是毫无波澜,心里怕是在滴血。
因为实在不能待下去,沈明月整理好衣裳和头发,跟什么事没有一般,这才离开了听风阁,也是彻底离开了。
这回去的路上,沈明月一边哭一边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反正除了前面打灯笼的折叶,也没有其他人,她就哭个够吧,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与楚漓相见了。
刚才做的那事,就当是他们最后一次吧。
次日,沈明月走的时候,楚漓代表安定侯府送行,骑着马,一路护送沈明月二人的车队出城。
车队一行共有三辆马车,沈明月与唐顷秋是分开乘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载着他们的行李,此外就是车夫和几名随从。
出城来送别沈明月的除了楚漓,还有怀香和折叶二人,其他人都只送到了安定侯府门外作罢。
路上,沈明月忍不住撩开窗帘往外看,远远望见前头护送的楚漓,看他高坐于马上威风凛凛的背影,明明身处在闹市之中,他却格格不入,略显得孤寂萧瑟,让沈明月不禁心口传来隐隐阵痛,一路都用手紧紧捏着膝盖上的裙摆,手心都捏出了汗。
车上,淮阳和折叶一面哭哭啼啼得跟沈明月道别,沈明月也没有多少心思。
一路来到城外十里亭,众人纷纷下车下马。
旁边的唐顷秋正满面春风,笑着对楚漓说道:“这些日真是多谢世子款待,在下深表感激,也替明月谢过世子近来的照拂……”
墨玉带着墨子宁和叶芙,三人早就等候在这十里亭内,见了沈明月纷纷迎了上来。
那墨子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只说:“师妹,你以后还会回长安来吗?”
沈明月一愣,微微摇头,摸着他的脑袋,道:“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不过你长大了要是还记得我,可以来淮阳找我。”
墨子宁一听,连忙激动的点头:“好,那师妹你等着,等我长大了封侯拜相,再风风光光的迎你回长安!”
“……”沈明月一时哭笑不得,这孩子,整天在想什么?不过长大了想封侯拜相,志气倒是不错?
墨玉也对沈明月道:“唉,徒儿,今后为师只能让人给你送信了,还希望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团聚,也不枉这些日的师徒情分。”
沈明月点点头,不禁擦了擦眼泪,又与叶芙也稍作告别。
墨玉看了看一边正在与唐顷秋说话的楚漓,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你不与世子作别了?”
沈明月眸光黯淡下来,摇了摇头,道:“昨日都说清楚了。”
墨玉真是焦头烂额:“我与世子有十数年的交情了,他这个人,从来没动过心,一动心只怕会矢志不渝呢。”
沈明月一想,楚漓该不会不死心,还要到淮阳去找她吧?
于是和墨玉道别之后,沈明月还是去找了楚漓说话。
唐顷秋是个识相的,看沈明月过来找楚漓,立即道:“在下去找墨神医再讨教讨教。”说着,他就去找墨玉说话去了,可能之前喝酒他们俩早见过面了吧。
当下,只留沈明月和楚漓二人,楚漓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悲是喜。
周遭一切都一瞬间黯然失色,其他人统统成了摆设,仿佛只剩他们二人对峙。
沈明月始终还是先开口的,道:“阿漓表哥,我要走了。”
楚漓只是轻“嗯”了一声。
沈明月心下苦涩,道:“今日一别,恐怕此生难以再见,我也不希望未来夫君知道我在长安的事情,所以会对这里的事只字不提……”
楚漓是聪明人,知道沈明月话中有话,立即就道:“放心,我不会去打扰表妹。”
沈明月憋住眼泪,深吸一口气,抿唇笑道:“如此甚好。”
说完,沈明月扭头转身,径直回马车上去了,再没多看楚漓一眼。
浑浑噩噩的,沈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