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明月真的是得了怪病,墨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跟着她胡闹。
因为楚漓也接触过沈明月,禁闭了三日之后,确定没有染病,他这才可以自由出门。
早就已经担忧得三日没有睡好,楚漓一出府,顶着满眼血丝,急急忙忙就去墨宅找了墨玉,顺便想看看沈明月病情。
墨玉早准备好了说辞,此刻只应道:“我徒弟还未有起色,世子最好不要过来,万一你染上了这病,我可不好向侯府交代。”
“可知道她是为何染病的?”
墨玉胡扯道:“只怕是因为受伤,伤口恶性感染所致。”
楚漓又问:“那我能去看看她么?”
墨玉否决:“当然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反正,沈明月就是为了躲着他才想离开侯府的,说什么也不让见面就是了。
楚漓寻思了一下,本来想让墨玉带话,可是有些话又怎好让墨玉去说?只得借了纸笔写下书信,嘱托墨玉转交给沈明月,这才不甘愿的离去。
这边客房里,修养了这三日,沈明月其实已经恢复了正常,连脸上的疹子都已经快速退了下去,不仔细看看不出痕迹。
她素面朝天,盘腿坐在床榻上,拿着楚漓写的书信,展开来查看,看着那信纸上楚漓亲笔写下的文字,字里行间都透出爱意,不知不觉就被泪水模糊了双眼,随后这珍珠般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这信纸的字迹之上,绽放出朵朵水花。
楚漓说等沈明月病好了就娶她,并且安定侯为了弥补冤枉她的事已经允了,只等她病一好,定下日子就张罗婚事,还有“病在卿身痛在吾心”之类的话……
沈明月再也忍不住,手里紧紧攥着信,心疼得哭成了泪人,怀香也抹着眼泪,劝慰道:“姑娘这般难过,不如都告诉世子吧。”
沈明月流着泪,却是唇角勾出一丝苦笑:“告诉他又能如何?是让我委曲求全,若无其事的回侯府去与他成婚?还是说让他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带着我远走高飞?”
“可是,世子也太无辜了……”唉,世子好可怜。
沈明月气得发笑:“我就不无辜了?我孩儿就不无辜了?父债子偿知道不,楚漓他也脱不开关系!他们姓楚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怀香一数……这安定侯楚晋,世子楚漓,二公子楚洐,还有楚瑾瑜,果真没一个好人,这是他们楚家的遗传问题吧?
由于怀香也劝不住,只好不再劝说。
外头的所有人,除了墨玉和怀香,其他的都还以为沈明月病着,整日关在房里不曾出来一步。
直到这日,玉娇小心翼翼的摸进了沈明月房内,隔着屏风没有进去,就在外头与她禀报:“表姑娘,我来是想禀报一声,我们上次商量好得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沈明月想了想,追问:“你是说,徐青铮的事?”
玉娇回答:“因为徐青铮接触过表姑娘,前几日被送去了城外隔绝,正好容易下手……昨日趁着她出门,我找人绑了她卖到青楼去了,他们还以为她自己走丢了,正到处找呢。”
沈明月睁大了眼,询问:“那她现在如何?”
“听说她宁死不从,估计已经被收拾得不成人样了吧,他们有的是手段,用不着我们担心。”
“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我没露面的。”
“那就好了。”沈明月一想徐青铮受罪,简直大快人心,这个徐青铮,就该让她进了青楼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不但如此,等她被玩够了,沈明月还准备过去做好人将她给赎出来,再看看她这辈子要怎么过下去,要么学慕烟萝做贞洁烈女自尽算了,不然侯府也会随便找户人家赶紧塞出去。
过了片刻,玉娇迟疑又问:“表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明月怕装病的事情告诉玉娇,她会告诉骆英,骆英知道就等于楚漓知道了,于是轻咳了两声,嘶哑的声音道:“你赶紧出去吧,别染上了。”
沈明月这病一养,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墨玉依旧坚持说她未有起色,可是楚漓那边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几次找墨玉询问病情,却都被糊弄了过去。
恐怕时间一久,楚漓那边要瞒不住了。
果然,半个月之久,玉娇早已经看出来表姑娘病已经痊愈,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表姑娘病都治好了却还要装病,不肯回侯府也不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