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如今爹爹还活着的话,她今后也不用再投靠在安定侯府了吧?唉,如果早点和爹爹相认就好了,当初何必想方设法的离开侯府呢。
次日一早,因为北辰军队再度打上门来,军情紧急,又要上前线去应战。
沈明月一早送秦扶游出门,送到门口时候,正突发奇想问道:“殿下,你不是奉命来画什么千军万马图鼓舞军心的么,怎么现在都不曾动笔?”
秦扶游轻笑:“为了明月,我要弃文从武了,你难道没觉得,我这身子骨都长得结实了不少?”
以前秦扶游白衣翩翩的,确实要文弱清秀一些,现在……虽然比起楚漓还是差一些,不过也挺拔壮硕了不少,估计是这次来前线上阵杀敌才练出来的吧。
沈明月有些悲哀,道:“殿下,你何必为了我,将自己都改变了?”
秦扶游坦然道:“也不全是为你,换一种方式活着,本王觉得也挺刺激。”
沈明月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这余光突然瞄到远处楚漓经过,他正立在对面,面无表情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秦扶游是背着楚漓的,沈明月是面对着,她当即脑子转得飞快,勾勾手叫秦扶游埋下头来,还低声说:“殿下,你过来,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秦扶游不明所以,低下头来,沈明月就垫脚上去,凑到了他耳边,近在咫尺,轻声说了一句:“别受伤了。”
可是这一幕,因为视角的关系,落到楚漓眼中,却是眼睁睁看着沈明月与秦扶游亲密无间的样子,正立在那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当时就是一记重击,猛然砸在他胸口上,痛得窒息。
于是当天楚漓就受了重伤回来,身上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反正骆英觉得,是故意受伤想用苦肉计骗沈明月过来的。
可谁能想到,沈明月竟然不中计,看也没来看楚漓一眼,即使知道了他受伤不轻……
“世子,你就别折腾自己了,咱们先赶走了北辰军,回长安之后再好好哄表姑娘不行么,又不是非得现在哄。”骆英的病早就好了,现在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可能是因为玉娇天天跟在身边,连打仗都跟着去打得缘故?
楚漓就不怎么好了,翻身过来,上下打量骆英:“下次换你受点伤?”可能,现在在沈明月心里,他还不如骆英吧,骆英生病了都那么着急,他受了伤都不管不顾了。
骆英苦笑,摆手道:“别了吧,属下觉得并非良策。”
“那什么才是良策?”
“不管表姑娘做什么,你就当没看见,眼不见心为静,不是你以前说的么?”而且,骆英都看出来了,这表姑娘根本故意气世子的啊。
楚漓长叹了一口气,心如死灰,只得暂且应下,从今往后,不想再看见秦扶游跟沈明月搂搂抱抱走在一起……看不见,还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楚漓就此搬离了太子这边营地,回他爹那边去了。
一切,等回长安再说。
冬天对于大魏军队来说就是一场苦难,好不容易煎熬过来,却已经元气大伤,屡战屡败,导致节节败退,死伤惨重,营地不得已又往后撤退了十里,十万大军生生少了大半,援军又迟迟不到,一切重回起点,几个月的汗水付诸流水……
沈明月头一次在军营里过了个除夕,好在是跟爹爹一起过的,还算心满意足,虽然一直疲于奔波,诊治伤患,这连连战败的恶劣情况一直到开春都未有好转。
直到正月的一日,玉娇突然急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来不及多说,拉着沈明月就走。
“玉娇姐姐怎么了?”
玉娇边跑边答道:“安定侯重伤血流不止,快无力回天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好歹也是亲戚。”
听到这句话,沈明月脑子一懵,许久没有缓过神来,跟着穿过人群,脚步飞快的跑进安定侯的帐内。
里头没有外人,可见楚漓跪在一侧,安定侯楚晋当真是浑身鲜血,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从未有过那般狼狈的样子,身上即使有盔甲保护,却也几乎被捅成了蜂窝,仅仅吊着一口气在,他这样是没得救了,喊沈明月过来不是为他治伤,而是来为他送行。
沈明月当时都傻眼了,两步跑上去来到榻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便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着上面躺着的仇人,伸手捂住他正在大出血的伤口,哭得那个叫撕心裂肺,嘴里一直念叨:“你不能死,你还没有道歉,还没有忏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弥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