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不知道。”
唐元瞥了眼自家下属:“白将军带了人,你们能靠近着实不容易。”
“是。袁大人回去之后动作颇多,衙门中开始准备雷雨季的事情。他经常带的下仆找了袁大人父亲当年旧友,还去裁缝店定制了一批手套,听闻是要给潮州验官用的,等秋日随着衣服一同发下去。”
唐元一听这些个,大概猜出了袁毅的意思:“他这是想趁着还在潮州,能做出一点实绩,好在白将军面前刷个脸,回头直接回京城。”
下属只负责说出自己查出来的事情,并不会跟着唐元分析,不过心里头也算是琢磨清楚了。
倒是唐元听着后面那个手套,禁不住问了一句:“那手套的事情,你有图纸么?适合验官?”
“是,还算是适合。曾经有异人来京时,下属曾见过他们就有制作,大多数是用来训鹰等飞禽,极为长。”
唐元这下倒是也有点记忆了,这些个手套到胳膊那儿,平时鸟抓上去便不会刺到人肉里去。
“既然如此,你看看能不能弄到两套,修改一下,给江决曹送过去。”唐元这样说了一声,“如果说不好用,那回头再让人研究一下如何做出她需要的。”
想着江乐还没有钱,上回连让他住几晚都要贪一笔钱的样子,又补了一句:“钱从我这儿出。”
下属应下:“是。”
唐元说完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时日不见江乐,还打算给江乐送起了东西。
他面上微微皱眉,心里头将自己给吊起来打了一顿。
等下属汇报完了退下,唐元才微微叹口气:“这叫什么事情……”
……
几日后。
江乐望着天上暗沉沉的样子,问着旁边的周珍:“这是要下雨了么?我看这云实在黑,像是有人要渡劫了。”
周珍跟着江乐望天,看着天上黑压压的那片乌云:“这要一阵阵要下好一段时间的雨。去年就下了一个多月呢。”
“这天又闷又热又潮,真下了还清爽点。”江乐这些日子整理书整理多了,还忧国忧民起来,“若是有地方因为雨太大导致水位上涨,发了水涝,那可真是要忙好一阵。”
成主记路过了门口这两人,顺着两人仰天姿态看了一眼天上:“这些日子姜大人就在忙这些事情。每年这段时间水位必会上涨,上游还算好,下游若是落下的雨大过了流入田地中的,屋子都会被淹。”
“啊,那岂不是很多人都没法住了?”周珍以前住山里,并不喜欢雨天,只觉得雨天那地好一段时间没法走人,却是没想过那么多。
江乐顺着成主记这话说着:“所以这水渠要怎么挖是有讲究的,这地哪里适合种植是有讲究的,这若是屋子淹了,百姓怎么安置,百姓养的牲畜要如何处理,这都是要管的。”
周珍听了感慨:“姜大人可真不容易。”
“事情太多,他管大事,小事就我们来管,何医官这段时日也在忙着处理药材的事情。”成主记将话题转到了终点上,“所以你们验尸的那些个书整理成册了没有?若是内容太多,至少先把第一本弄出来了。”
江乐、周珍:“……”
两个忙里想要偷个闲,随便聊个天都要被抓着问的人,一脸悲痛,跟着成主记回了衙门,干起了正经事。
一天忙碌下来,江乐和周珍总算是得以被放行。
而外头先前一直没下的雨,在两人繁忙的空档中,说下就下。等两人回过神准备回去了,踏出了衙门,看着潮湿还有泥泞的路面互相感慨起来。
周珍很是悲伤:“师傅,你为什么连马车都买不起呢?”
江乐只能表示:“不如我去借两块木板,你拉着我走算了。”
周珍噎住片刻:“……师傅,你这是当师傅该说的话么?”
江乐拍了拍周珍的肩膀:“你想想何医官的那些个徒弟,一个个被压榨得像是什么样子?我就你一个徒弟,天天还给你宠着,都快爬上天了。”
周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江乐平日里宠着她哪里了,这什么整理的文字都是她来写的,这平日里家中管钱也是她在管的。
人生之悲哀,大抵就是自家师傅瞎说八道,她还没发反驳。
“做徒弟可真惨啊。”周珍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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