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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两位跪下:“奴就是为了这一事前来的。望将军和将军夫人,先听奴将这一事给好好说清楚。”
白斐还没能反应过来,沈净思却是一挥手,让自己贴身侍女带着下仆一道退下了。
一时间内院只剩下了沈净思、白斐、和这名妇人。
妇人见旁人已被屏退,这才开始整理思路,讲起了事情:“奴是土生土长的潮州人,这一点看奴就知道,潮州常年四季如春,百姓都偏高,肤白发黑。”
这一点从这妇人脸上,确实是能看出来。
她哪怕脸上有不少褶子,可皮肤到底是还是极为白的。
“奴有一女,因为命中八字特殊,自小被当成男儿生养。后来进了私塾识了字,再之后拜在漳州一位老先生门下,学习经义。这才在三年前和夫人能有一面之缘。”妇人简单讲了这点关系。
白斐听了这话,觉得甚是荒谬。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相当震惊看向了沈净思:“你知道那人是女子么?”
沈净思点头:“知道,老先生也是知情的,很是惜才便留下了她。后来我去拜会先生,在漳州这段日子,便是和这女子一同在先生门下学习。可惜她平日总是男子装扮,和我时常往来书信实在不便,所以后来就没再联系。”.读文少女. t.
“不。小女两年前,就已经不在漳州了。”妇人说出这话,顿时红了眼眶。
她没有当场哭出来,微红着眼眶和沈净思强调:“小女向来重情义,又少有能够谈得来的,对夫人很是上心。她还曾和我说过,她不能和男人走太近,也不爱和那些个女红的女子走近,也就夫人这般罕见的人,才算得上是她的友人。可惜认识得太晚。”
沈净思微愣,随后喃喃:“……我还当她是当惯了男子,不想和女子靠太近。”
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问妇人:“那她不在漳州是去了哪里?”
妇人声音发颤,整个人情绪几近奔溃,抖着身子:“他们都说小女死了!捡了一具尸体回来套上了小女的衣服,身子被车碾压了根本看不出模样!而那车夫是世家仆役,不仅弄出了人命还惊了车上贵人,那贵人家中管事很快就将车夫送上了衙门,算作请罪。可那具身子是个男的!”
白斐挑眉:“那你家男人总不至于还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吧。”
妇人听到白斐说到这里,面容狰狞,咬牙切齿:“我这些年身子弱,受不了孕。那人后来娶了一个小妾,生了一个儿子!他非说至少这样死了,他有的是两个儿子!否则他接下去永远都要被嘲笑!”
沈净思听了个明白:“也就是说,她还活着,但很可能已经不在漳州?”
白斐却是摇头。
这妇人的小女十有八丨九是出了事,否则怎么会两年都不曾回家去过?还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
“是。她定然是还活着的!可奴一个人寻不着她!这才来求夫人!”妇人说着就想要给沈净思磕头。
沈净思看着妇人这般恳求姿态,微微让开了身子。
她不是一个蠢人,妇人这三两句话,她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这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同时,她也明白这事情有多难办。
命,那世家不知情,该罚的马夫已经送去处置了。
人,至今为止还了无音讯。
“天下如此之大,要在其中寻找一个人,海里捞针啊。”沈净思微叹口气,“我便是身为将军夫人,也不是手眼能通天的。我也只能从漳州着手,让人去你家里探些虚实,再去寻人试试。”
旁边白斐颇为诧异看向沈净思,这段时间见这女子总是静静得处理事情,没想到心思这般灵巧。
妇人知道这已是沈净思给她最大的让步,自然是千恩万谢,眼泪都快憋不住要落下。
白斐在边上随口说了一声:“说起来,你们还不曾讲过这女子姓什么叫什么?有个名字出去总归好寻一点。”
妇人忙回了白斐话:“回将军,小女姓江,名乐。丢失那年才十六岁。”
白斐愣了下:“……你这个名字……”
他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很是耳熟……”
这下轮到旁边两人讶异看向了白斐。
白斐见两人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