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来的晋书佐也跟着凑热闹。
何医官都快往自己这边走两步过来了。
她忽然收敛起了笑意,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不好说啊。”
周珍心吊起来:“为什么不好说?”
底下一群人跟着被吊起了胃口,纷纷想要知道江乐和唐大人到底说了点什么。
江乐又长长叹了口气:“就是这样那样都很不好说啊。”
周珍疑惑。
下面一群人胃口别吊了十足,还半点没胆量过去问江乐答案。
江乐装作路边摆摊的神算子,眯着双眼,手指头掐了一掐:“嗯,我算算啊,我算算。等两三年后就能知道答案了。”
要等两三年?!
江乐掐完睁开眼扫视了在场所有人,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想提早知道,求我啊,说不定我就提早说了。”
刑曹一群人老血都差点呕出来。
周珍知道自家师傅又在逗人,哼了一声回自己小位置上,低头再度整理书去了。
江乐低头处理起了正经事,处理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唐元再度进这屋子,明白这人今天怕是不会和她碰面了,忍俊不禁半途中短促笑了一声。
倒是过了一段时间,江乐伸展一下舒缓了自己的筋肉,忽然想到她这江乐已和过去完全割断了联系,可周珍……
周珍来自青州周家。
她是世家出来的女子,因为各种原因,和世家割断了所有的联系,如今成了自己的小徒弟,过着寻常人家的日子。
若是有机会,江乐还是想带着周珍去一趟青州周家,以一个非周家人的身份,去看失去了周弘宥这一户的周家,如今是何种姿态。
嗯,等有了足够她们去青州的盘缠再说。
江乐想着了周珍,便凑过去看周珍正在做什么。
周珍正在写字。她自小习字,一手字写得像她父亲和她母亲结合在一起的字,娟秀中还带着一点豪放,豪放中又夹杂着一丝拘束。
已是自成一种风格了。
江乐原本以为周珍是在整理验尸方法或者说验尸格目相关的东西,可凑过去才发现周珍正在写信。
周珍写完又一句,将笔往边上放了,眼角这才注意到江乐凑了过来,顿时吓得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师傅!”
江乐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信封:“你这是在给谁写信?”
周珍缓过神来,拍了拍胸口,老实将第一页纸放到了最前头:“在给潮州袁大人写信。上回他送了东西来,手套两个都给了我,我就给他写了信表达了感谢。后来他便又回了我一封信……”
江乐回想了一下手套事件:“……这很久以前了啊?你们之间一直都在书信来往?”
周珍点了点小脑袋,又摇了摇头:“手套是很早前送的,当时就回了信,后来的书信是两周左右才会来一封回一封。算不上一直……”
说着她自己也觉得好像这就算是一直书信来往,顿时又点起了小脑袋:“嗯,还是算一直有书信来往,不过内容倒是不多,说得也是一些民间趣事。”
江乐身为师傅,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周珍还一直就在她眼皮下呢!
还民间趣事!
江乐嘴里“啧啧”出声:“明明春天已过了,一个两个都失了智。哦,袁大人这人可能不过春天。”
周珍对袁毅虽说有点警惕,可听了江乐这话没反应过来,还一脸奇怪:“这和春天有什么关系?”
江乐见周珍这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以为她还没开窍,觉得这样不行。
这孩子都十四了,过了年就十五。再一窍不通,回头又发生这类事情,被拐卖了都不知道。
她琢磨了一下,凑到了周珍耳边:“我们这段时间再抽个空,让卓三带我们去花楼,我要给你教验尸以外的东西。”
验尸以外的东西?
还是去花楼学?
周珍小声回了自己师傅的话:“师傅,你是要教我晋书佐书上的内容么?”
江乐嘴角一抽。
她和周珍拉开了距离,恶狠狠瞪向了晋书佐:“晋书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