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本书好了没有?回头他们第一本书抄完了,可就要轮到第二本了。”
周珍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很快就好。”
等到一天过去,江乐遇刺的事情在整个衙门都传得沸沸扬扬,而她那一手过肩摔,跟着一起传开了。刑曹的几个还是最后知道,被人问着江乐平时的身手如何时,面上都是空白的。
什么我们江决曹还是个绝世高手?
什么我们江决曹反应极为迅猛?
什么我们江决曹小小年纪其实就文武双全了?
谣言是越传越夸张。
而谣言的中心,江决曹被说到这事情的时候,还真腆着脸:“小时候学的,小时候学的。平时用不着,纯粹防身用用罢了。”
周珍见江乐半点没受影响,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私下里偷偷写了封信,差遣人快速送去了潮州。
姜子建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比别人都想得更多一些。
确认了犯人目的,在斟酌片刻之后,他一样书信了一封,差遣人送了出去。
江乐晚上用过了饭,让周珍先去睡。
周珍这些日子整日都在整理自己所学,外加上听江乐说新的知识,用眼太多,老是容易疲惫。她再三叮嘱了自己师傅要早点睡,随后就先一步回房去睡了。
江乐确定自家院里周珍和芸嫂都睡了,才偷摸摸取出了自己前些日子吃喜客来剩下的酒。
酒度数不高,很适合偶尔小酌一杯。
雨下了好些天,云今日到不算厚实。云不再遮掩,月亮自然很亮。
江乐倒酒,喝酒,想事情。
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
想着想着,她勾勒了唇角,倒了一杯,在自己的面前横撒了一条。这是民间给死者敬酒时的敬酒方式,她选择用这个方法,给过去的江乐敬酒。
人的生命仅那么一次。
如今她是江长乐,她只是江长乐。
微风轻吹过,熟悉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沙哑响起。
“独自喝酒,有趣么?”
江乐手顿了一下,微仰头看向了面前站着的人。她将酒杯朝着人举起:“这不就又多了一个人?莫不是唐大人觉得自己不是人?”
她声音也不响,不想要惊醒屋里的另外两个人。
江乐在自家小院里,穿着当然随便了一些,头发也没有怎么梳整,就一把扎在后头。
月光洒在人脸上,显得人脸格外白。酒刚入过喉咙,显得唇格外润。
唐元移开了视线:“今日的事情,姜大人特意书信于我了。”
今日发生江决曹遇刺的事情。这等在衙门口发生的事情,还是当着外人面发生的光明正大的谋杀,性质太过严重。
江乐失笑:“莫不是姜大人以为我是因为你,才会被人找上了门?”
唐元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我来之前刚查清楚。这人是漳州江家的一位下仆,确实是从小和江乐一同长大。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取你的血去滴在骨头上,认亲。本意不是行刺。”
滴血都不能当佐证,这年代还玩滴骨。
江乐叹口气:“取血哪有用刀这般上来的。再说这选个二十个人都用一点血去骨头上滴一滴,我看啊,保不准江家能多出三五个孩子。根本说不准。”
唐元一听江乐的话,便知道她是不信这个法子。
“滴骨不可信?”他再问了一次,想要确认一下。
江乐当然点头:“是。若是这样就能认亲,那这天底下每户人家试一试,转头就能乱成一片了。血液分种类,这只能证明这两人种类相似罢了。父母与子女之间有关系的多,可没关系的也会有不少。”
唐元点头。信了。
江乐将酒一饮而尽,咋舌。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问唐元:“唐大人专程来我这边跑一趟,是有何贵干?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那明日姜大人一样能告诉我的。”
唐元沉默了。
江乐一点也不着急,她慢悠悠喝着小酒,等着唐元决断。
美酒。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