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书里头,她还看到了自己眼熟的:“《刑统》?这放在可够角落的。”
卓三扫了一眼那书:“《邢统》这书江决曹必然是熟悉的,明法科必考。只是卓三小道消息听闻,上头有意过些年,也给进士科里加上一道律法。”
明法科和进士科不一样,前者考了是专门进刑曹的。如今进士科也要加上,想来是想要让学子们能够知法懂法,学儒同时,也学学法。
江乐诧异:“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卓三笑得欢快,手脚麻利将手上那捆书在空余地上摊开:“花楼巷子里的,可不就是消息灵通了些。”
江乐一一看了书。
卓三对于需要的书,恐怕是哪怕里面只有几句能用上的,也都网罗了来。除了必考的四书五经,甚至还会有教人学用字的书。
诗词有些年没放上科举考核,可以前毕竟有先例,卓三也给备上了一些,齐全到了方方面面。
唐元跟在江乐后头,半声没吭,视线倒是落在那些个书上,也是跟着扫了一遍。
江乐到了空处,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上午在衙门里写的东西,拿出来想要给卓三。
她摊开大纸,脸上还带有一点小得意:“卓三,现下我要给你欣赏一下我的大作,今后我们一道出书,教人如何学习进士科的书,就按照这个目录来。”
卓三抹去自己额头上的汗,凑到了江乐身旁,看向江乐的纸。
原本不看还好,如今看了,他脸上神情顿时难以言喻起来。
卓三张嘴想要说什么,从字上挪动到江乐脸上,脑子里各种念头闪过,最后还是干瞪了两眼,闭上嘴,重新把视线转回了那纸上。
这极为不起眼的小动作,让江乐太阳穴神经一跳,瞪了后头的唐元一眼:“我字不好,这纸上的内容能看懂就成。”
唐元轻哼一声。
凡是见过江乐字的人都知道江乐的字不好看,瞪自己干什么?
先前指认错字,分明就是自己好心。
江乐字不好归字不好,有想法归有想法。前头目录一列,许多要整理的内容,卓三光是看一眼就心底里明白该怎么理怎么写。
他扫完整张纸,朝着江乐行了一礼:“江决曹经世奇才。”
江乐脸皮是早就不要了的,当下笑眯眯承了这话:“那是那是。不过在商言商,怎么分钱我们要先说好。”
卓三抬头朝着她笑笑:“自然。”
倒是边上唐元唇角动了动,盯着江乐看了会儿,若有所思:怎么江决曹看起来,做的事情仅仅只是为了钱财……
永州江乐等人正在商议着如何写书,京城里却是心里头都在想着另一件重要事情——不让潮州的事情重演。
此刻皇宫中,皇太后正在点茶。
她明明手下宫女能人不少,却还是自己亲自动了手。
皇帝坐在边上看着,脸上神情也是自然闲适。看着皇太后的动作,他便觉得身上的劳累都减轻了不少。
皇太后的脸早就不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哪怕身为全天下最为珍贵的女子,该有的细纹痕迹还是在她的眼角,在她面庞上留下了。
茶香味四溢。
“这贡上来的茶饼是有意思的。”皇太后收起了茶筅,看着里头绿色茶水上浮起来如雪般的白沫,“陛下尝尝么?”
宫女将茶呈给了皇帝。
皇帝自然接过,浅尝一口:“确实好茶。”
皇太后轻笑了一下,随后抬了抬手,让人抬了东西上来。
两个小太监垂着头,手脚麻利将一个木箱子抬了上来。木箱子上摆着东西,最上头挂着布。一时间皇帝倒是看不出里头到底是什么。
他是知道自己娘亲的,便先一步问她:“这是?”
“掀开吧。”皇太后命人掀开。
布才掀开,皇帝就将视线定在了那木箱子上,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他整个人差点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手指点着那物件,皇帝喜上眉梢,嘴角差点咧到耳后:“太后这东西,可曾有试过?”
那木箱子上的东西,也全是木头做的。上头是一层层叠上去的山,山上还有着不少的小物件,那些小物件规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