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张开,黑衣人双眼中的阳光突然消失了,只觉整个天际被黑暗笼罩,眼前所取的木云落头顶这个目标失去踪影。他的心中一震,剑势终乱,念想间,闭上双目,纯以先前的感应继续向下刺去,不顾漫天的黑气。
杀手的剑尖终于触到了某处,在他内力的催发下,剑体破入目标,直至剑柄,这时,他才挣开双眼,却发现剑体插于地上,而木云落的马车仅在前方一丈处停住。车顶上的木云落,一身黑袍,脸若冰霜的看着他,一柄小弓遥指向他,弓上无箭,但散出的气机却紧锁他,令他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只能停顿在那里。
“告诉我,谁让你来刺杀我的?”木云落大袖飘飘,身上的气机迫向黑衣杀手,让他的额头上显出密布的汗珠。黑衣杀手却咬牙紧挺,一言不发,双目中射出不屈的神色,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但木云落的心中还是暗叹一声,同时向着树林中传出滚滚声势:“出来吧,阁下隐藏的虽深,但这股怨气却藏不住,不知和木某有什么过节,出来一并清算。”喝声甫落,他手中的射日弓落下,土之气箭腾然而出,顺着地表疾速而去,所有的劲气笼罩住杀手的身体,让他无法移动,箭气顺着插在地上的剑身散开,破入杀手的体内。
箭气刚一射出,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角,唐夜可的俏脸显现出来,对着车顶的木云落轻声道:“帝君,出什么事了,又有人来找可儿的麻烦吗?”话音刚落,杀手已然被箭气带动着身体,横飞出去,血气顿现。
看着慵懒的唐夜可,木云落摇头道:“可儿,安心睡觉吧,这次应是冲着我来的,一切有我在,放心吧。”唐夜可轻嗯一声,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杀手,缩回头,继续睡觉,安心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木云落。有了如此强势的男人,那是任何困难都可应仞而解的。
树林里飞出四道人影,当前一人看起来年纪在三旬左近,满脸的恨意,身上散出惊人的邪气。他的身侧是一位俏丽的女人,年纪相仿,明艳动人,当然较之车内的两位佳人还相去甚远,但举手投足间的那种风情却是久经风尘,有种粗媚的感觉。再后面是两位身穿黑衣的大汉,和先前那名杀手有着相同的服饰,应是一伙人。
木云落的神色一愣,冷然道:“邪帝欧阳伦伯!竟然至此刻才来追杀木某,不怕龙腾九海的责罚吗?”言中对他投*龙腾九海之事充满极度的讽嘲,赔上了邪帝宫的精锐,还让邪帝的名声尽毁。
“木云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龙腾九海又如何,就算他来找我的麻烦又怎样,人生百年,弹指即过,即使我留下的是千古骂名,至少也可以名扬后世。”他悲愤说来,将心中的怨恨尽皆倾倒,始才平缓道:“我不像龙腾九海,今生是不可能达至破空而去的境地了,只能守着这具残躯终老了。只可惜,至此刻我才明白,所有的荣辱富贵皆不及守着心爱的女人,儿孙满堂的那种快乐。所以,我的三个儿子先后离我而去,给我造成的创伤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木云落,只有你的血才可以洗涮我心中的怨念。”
说完后,欧阳伦伯的双手陡然变成精枯状,伸出体外,枯木神掌的至强式展开,飞身扑向木云落。他身后的两名杀手则是一左一右配合着欧阳伦伯,手中的长剑和先前仆死的杀手相同,剑重犀利,同时,眼中射出无比的幻彩。
欧阳伦伯这一个多月来不是不想找木云落报仇,只是一直在求助龙腾九海,他知道,单凭他这边的实力,无伦如何是不可能战胜木云落的,但龙腾九海一直未答复他的求援。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却突然传来九腾世家和魔门结盟,共设陷井,击杀木云落,这让他心喜若狂,连忙请战,但被龙腾九海拒绝,理由是怕他心浮气燥,坏了大计。
但他这次却没有失望,只要有人能够斩杀木云落,那即是一件对他有利的大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的心情再次跌至谷底,因为追杀失利,更因为树海秀兰的介入,追杀计划取消,龙腾九海下令,任何人在两个月内不得找木云落的麻烦。欧阳伦伯终是忍不住了,所有的怨气暴发出来,不顾龙腾九海的面子,花重金请杀手来刺杀木云落。但追血堂却不肯接这个任务了,堂内的精英已被木云落斩杀一空,只余下总堂主追血了,现在一听到木云落的名字,即让所有的杀手泛起一股冷意,无人敢应战。所以他便找到了声名还在追血堂之上的灭魂堂,请来了三大杀手,他则从旁协助,以求在短时间内斩杀木云落,接着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木云落的身体又是一震,这种幻术真是匪夷所思,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火海,有种焦烤扑面的心燥,平静的心境有种被打破的前兆。但他夷然无惧,长身而起,霸天刀闪至右手,左手张开五指,真气如玄冰般散出,佛门无上的精气以狮子吼发出,大喝一声“破”。
眼前的层层火海势转眼即消,现出三人的身影,已是将触及体表,而那名艳色的妇人仍站在原地,身子却有如风中柳丝般,始才展动,荡起无边的柔媚,飘向木云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手中的霸天刀在空中画圆,扬起冰寒之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