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慎武在朦胧中忽然听见一声厉叫“不要离开我!不!”慎武吓了一跳,立刻醒过来,就看见姜秀才坐在床上,双手乱捉,眼睛红红的,样子有点恐怖,估计是做噩梦后惊醒过来。
慎武忙轻声安慰道:“师父,你终于醒来了,你怎么啦?”
姜秀才怔了一会,望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慎武道:“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武,几年前您在石门村收我做徒弟,教我武功识字。昨日我在城内遇见你醉酒后当街被人打,我救了你。后来遇上诸前辈,就将你带到这里了。“
姜秀才喃喃念道“小武……石门村……”他抱着自己的头,竭力回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立刻跳下床,走到桌子旁,取纸披开。慎武知道他要作画,就为他研墨。姜秀才拿起笔来,沉吟片刻,就在纸上开始作画了。
慎武关切地问道:“师父,你在画什么?”
姜秀才圆眼一睁,骂道:“滚开,别打扰我画画。”
慎武见他脾气如此暴躁,简直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姜秀才温文尔雅,也不知这几年受了什么刺激,变得七分似鬼三分像人。他心中叹气,只好不作声,默默看他画着。
姜秀才在纸上来回画了一阵,慎武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画人像,心里一动,莫非在画师娘。姜秀才画着一个女子轮廓之后就犯难了,停下笔来冥思苦想,好不容易重新动笔,寥寥画了几笔后,却又感觉不满意,将纸撕碎了重新再画。如此这般重复了几次,依然没有办法画好。他失去耐性,突然掩面哭泣起来。慎武见他哭得伤心,好言相劝道:“师父,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的,尽管跟我说,我尽力帮你。”
姜秀才拭泪道:“我想着一个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却忘记了她长什么样子,我想把她画出来,可是怎么也画不好,真该死!”
慎武道:“这不能怪你,您的头受伤了,有些事记不起来了很正常。”
姜秀才摸了自己头上的伤疤,忽然脸色一变,说道:“啊!我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忽然他激动地指着慎武说道:“一定是你搞的鬼。”
慎武无端被师父指责,结巴地辩解起来:“我……我没有啊……”
姜秀才忽然扑向慎武,用双手扼住他的咽喉,厉声道:“是你害了我!”慎武脖子被扼,吃了一惊,只得用手掰开姜秀才的双手。隔壁诸昊渊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赶来看个究竟,一进门见到如此情形,急忙过去在姜秀才颈后用手一戳,姜秀才就昏厥了过去。
慎武刚被扼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会才缓过气,问道:“我师父没有事吧?”
诸昊渊道:“没事,我点了他的晕穴,让他睡一会就好了。”
慎武道:“这半年来师父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吗?”
诸昊渊点头道:“是的,他老是用酒麻醉自己,喝酒过后变得疯疯癫癫的,又笑又哭,我也拿他没办法。”
慎武道:“前辈,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
诸昊渊道:“这是我西真派独门点穴功夫,每次他发疯起来,还是这一招最管用。”接着他又叫慎武取来丹药,让姜秀才吞服下去,然后解开他的穴道,为他推宫过血。
慎武想到这种点穴功夫对以后照管师父大有用处,如果能学到手就好了,于是就请求:“我有一事斗胆相求,还请前辈答应!“
诸昊渊道:”你想学点穴是吧。“慎武点点头。
诸昊渊想了一会才答应:“本来你不是我西真派弟子,我不应该教你,不过看在姜贤弟的份上,我就破例了。只是你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不然会连累到我,你做得到吗?”
慎武见他肯教,高兴得不得了,连忙应承:“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诸昊渊道:“这点穴手法必须配合内功修炼,通过内力发动,方才安全可靠,可惜你不是我派弟子,我不能教你我派内功,只能教你手法。”于是诸昊渊就开始教点穴手法,慎武不久就掌握了手法,他接连在诸昊渊面前打了几下手法,他感觉自己做得十分不错,就问道:“前辈,你看我这手法能过关吗?”诸昊渊道:“你学东西倒是挺快的。”慎武见他称赞,以为大功即将告成,正有点洋洋得意,哪知诸昊渊继续道:“你学会这个手法并不稀奇,难的在后面呢。”慎武不禁吐了吐舌头,连忙请诸昊渊赐教。
诸昊渊拿出一本小书道:“我这有西真点穴入门一书,里面记载我西真派点穴手法练法途径,还有人体穴道分布图,你先拿去参详,以后你可按照书上面用功练习,必能学得一手点穴功夫。”说罢就把小书交给慎武,慎武连忙跪受。
诸昊渊告诫慎武道:“有些穴道是人的命脉所在,稍有差池,可能会害了别人的性命,你切记要按书里的方法,认准好穴道方可动手,不要误害了别人的性命。”
慎武顿首拜服道:“我一定牢牢记住前辈的话。”
他突然想起剑谱有师娘的画像,就对诸昊渊道:“前辈,那本剑谱能还给我吗?兴许它能救我师父。”
诸昊渊倒也爽快,摸出剑谱道:“快拿去吧!这本东西对我来说只是徒增烦恼,十几年前我放得下,可是到了现在为何我偏偏放不下。你还是尽快拿走,省得我心烦意乱好了。”
慎武谢过后道:“我师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