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将近中午时分,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慎武辨认出是唐纤笛来了。他惊想: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昨晚的事败露了。于是他屏气凝神,走到门后听着外面的情况。只听见唐纤笛小声吩咐道:“我去见姜先生,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不要吓着他老人家。”众人怕小姐又出事,劝说了两句,都被她拒绝了。
慎武听得她并不是冲着他而来,心稍安,不久唐纤笛敲门道:“姜先生在吗?”
慎武为难起来,要回答不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可要让她进来,恐怕被她发觉自己就是早上她遇到的人。他只好顶着门,不让她进来,问道:“你是谁啊?”
门外的唐纤笛就说道:“我是唐府的唐纤笛,我和姜先生和诸大侠是很熟的朋友,咦,你又是谁啊?”她听声音感觉很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
慎武听她的语气不像已经识穿了他的身份,就道:“我叫石慎武,是姜先生的徒弟。你有何贵干?”
唐纤笛道:“我要探望老朋友啊,你快开门!”
慎武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适,唐大小姐,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此时里面内房在临摹剑谱的姜秀才听到了放下笔,走了出来,不以为然道:“小武,你这孩子为什么要说谎话,我不是好好的吗,快放人家进来吧。”
慎武无可奈何,只好低着头打开门,唐纤笛就进来了。她瞄了慎武一眼,见他低着头,也不甚留意,一阵风似的来到姜秀才的身边,牵着他的手,样子甚是亲热。
姜秀才脸露笑容道:“是你啊,丫头!好久不见了!”他在唐府待了几个月,唐纤笛经常去看诸昊渊和他,一天她发现他在画画,就在一旁观看,看着看着觉得有趣,就要他教她画画。他也不推脱,教了她几日,因此两人早很是熟稔。
唐纤笛撇了撇小嘴道:“姜叔叔,上次你和诸大叔突然不辞而别,让我好生纳闷。我一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我爹拦着不让我来。”
姜秀才道:“我也搞不清楚,本来我和诸大哥在你们家住得好好的,一天他跟我说打扰人家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就让我跟他一起离开。对了,听说你昨晚差点被人欺负了,你没事吧?”
唐纤笛眼圈一红:“我没事。”
姜秀才道:“没事就好。诸大哥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唐纤笛道:”可不是嘛!他走的真不是时候,要是他在,哪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咬牙切齿,显然对诸昊渊又是生气又是崇拜。
姜秀才又问:“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打你的主意?捉到贼人了没有?”
唐纤笛回道:“还没有呢。是一个外号叫紫星狐狸的女贼,昨晚她找我,自称是诸大叔的师侄,我以为是自己人,就跟她说得可亲热呢。没想到她后来趁我不备将我放倒,掳到隔壁房间欲行不轨,幸好没有得手。她还有一个帮手,早上我看到他,差点就捉住了,可惜让他给跑了。”
姜秀才惋惜道:“哎呀,只可惜昨晚我喝醉了,不然就替你捉坏人了。要是让我捉到,非替你揍他们两下子。“
唐纤笛看了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笑道:”不敢劳动你老人家了,昨晚隔壁还有人在屋顶上打架了,店房里的客人都听见了,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你都不知道,要是贼闯进来把你给害了你还稀里糊涂的,还是趁早把酒给戒了吧。“
姜秀才也笑道:”戒不了的。对了,小武,昨天晚上你可曾发现隔壁有异常?”
慎武一直躲在角落里,低着头听他们在说话,如今师父问起昨晚的事,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昨天晚上我太累了,睡得太死,什么都不知道。”
唐纤笛这才想起门边角落里那个人,就仔细打量起来,忽然觉得他的样子很是熟悉,不禁脱口而出:“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慎武低着头说道:“小姐难道你忘了吗,前几天在贵府前我们见过面,那天我没找到师父,腹中饥渴,苦于身上没有盘缠,碰巧遇上你家在做善事,就厚颜上前讨了点东西,不想和你们产生了点误会……”
唐纤笛经他这样一说,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几日前慎武一身穿得很是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如今他已换上一身崭新衣服,身上干净了许多,今日的打扮和那日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她并没有认出来。她忽觉得不大对劲,为何他一个老头儿会拜姜秀才为师呢,于是便问起原因来,慎武也不便隐瞒,将自己的实际年龄和当初如何拜得姜秀才为师的经历说了出来。
唐纤笛一边听一边怀疑,见面前此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着头,语言闪烁,似乎做贼心虚,就命令他道:“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一下,我才能相信你的话!”
慎武无奈,只好缓缓抬起他的头。唐纤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她的眼光落在他的眼睛上,心头一凛,大叫一声“是你!”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唰的一声拔出剑来,又上前朝他砍去。慎武早有准备,身子往旁边一闪,她一剑刺空。等她回剑再刺,慎武已经往后去了,急道:“小姐,请听我解释!”可是唐纤笛哪里肯听他辩解,气势汹汹挥剑就刺。慎武拿起旁边的椅子抵挡了几下,被她几剑劈烂了,只好退守到窗边。
事发突然,姜秀才一时也懵了,等唐纤笛攻了几剑后,这才想起拦架劝和,他扑上前拖住唐纤笛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