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江城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联姻,如果三年前不是叶苏两家联姻,盛薇嫁的人就会是自己,而不会是叶智宸!
他心中气极,对季昌道:“你不必多说,婚姻是人生大事,要我拿来作此交易,万万不能!”即便要娶,他也要娶自己爱的人,这么多年,他只爱苏盛薇,如果非要娶妻,也一定只娶她一人!
季昌心中着急,叫道:“江帅,此为权宜之计,待你坐稳了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江城默面色惨淡灰败,在心中自嘲,即便得尽了天下女子,却都不是她,所以,他一点也不稀罕,“如果天下的取得,要用此等方式,那我宁可不要!”
季昌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痛心,“江帅,这些年我们追随你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早日结束战乱,让天下局势稳定下来?如今战争一直胶着,宛军的政府又是国际上合法承认的,即便我们能解决北方的战事,那南方呢?难道江帅真的甘心与叶智宸划江而治?即便江帅想息事宁人,叶智宸也绝不容我们,自古成王败寇,江帅既然是乾军统帅,就应该带领大家一战到底。”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又道:“柳暮南是精明之人,必然能领悟江帅的苦心,江帅与叶家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朱萧允适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慢吞吞地将烟枪磕了两下,说道:“天下已经唾手可得了,江帅怎么反倒犹豫起来了?莫非真像大戏里唱的,江帅是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江城默只觉得太阳穴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只是头痛欲裂,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若没什么事,你们就先下去吧。”抬起头,见唐逸安面色很是怪异,就问:“唐逸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逸安本是要告诉他苏盛薇已经到了昌邺,方才讨论联姻的事,他一直未插话,也正因为心中的犹豫不安,此刻,他见江城默瞧着自己,便心虚般地垂下头,说:“没什么事,江帅身体尚未痊愈,早些休息。”
江城默轻叹口气,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出了军务处办公室,季昌见唐逸安像是心神不宁,心中觉得奇怪,就叫住他,“逸安,你到岐山岭围剿乱兵已有月余,期间不见你回来,今天究竟有什么事,劳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
唐逸安被他问起,只是长叹一声,将那天晚上在岐山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季昌听说苏盛薇已来到昌邺,果然大惊失色,“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江帅知道,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如果让两人见面,联姻的事就再无半点希望了!”
唐逸安说:“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方才才未禀报给江帅,只是纸包不住火,如果叫江帅知道我有意隐瞒,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季昌一脸的焦灼,背着手在走廊上来回走了两圈,再次回到唐逸安面前,神色变得坚决而果断:“如今的情况,无法顾及这么多了,你赶紧安排一下,将她送走,让她走得越远越好!”
唐逸安露出为难的神色,“这……”
季昌并不迟疑,道:“你若是不愿当这坏人,就让我去,你带我去她住的地方,我去与她说。”
苏盛薇到了昌邺,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洗漱不便,她素爱整洁,自是十分难受,住下来后终于洗了个热水澡,只觉得十分舒服。她近来变得嗜睡,本想好好睡一觉,佣人莲姐走了进来,“苏小姐,唐先生要见你,在大厅等着呢!”
她连忙走出去,大厅的紫檀木椅子上,除了唐逸安还有季昌,苏盛薇步子微微一滞,季昌见到她,便站起来客气的施礼,“苏小姐,你好!”唐逸安目光则有些飘忽,像是有意避开她,神情还有些尴尬。
苏盛薇原以为,唐逸安会将自己到昌邺的事告诉江城默,方才她还想着,江城默是不是一块过来了,没想到来的却是季昌。
心里虽然诧异,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季昌刚对她施完礼,她也还以微笑,“季先生好!”
“我听说苏小姐从宛城到昌邺,千里跋涉,路上碰到不少波折,想来身子十分疲累,季某这个时候找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苏盛薇淡淡一笑,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季先生,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
季昌一愣,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子,不仅拥有温婉秀丽的脸庞,更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恍然间,他似乎明白,江城默为何如此钟爱于她了。
犹豫了片刻,他才说:“苏小姐,我与逸安追随江帅多年,如今的局势,对乾军十分不利。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不再受内外挟制,最好的法子就是与雍宁的柳家联姻,我们深知江帅对苏小姐的情意,这个时候见面,唯恐江帅更是决心难下,所以……”
苏盛薇道:“季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到昌邺来,原本就是想你们江帅帮忙,让他送我离开,如果季先生能够代劳,盛薇同样感激不尽。”
季昌又是一愣,问:“那苏小姐想去哪,但凡季某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去办!”
苏盛薇道:“我大哥在美国定居多年,我想去找他,劳烦季先生为我准备好通行派司、护照、签证、还有到美国的船票。”苏盛薇的声音略带南方口音,温婉动人,又透出淡然的冷静,“季先生请放心,我不会去见江城默,只要将这些东西准备好,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