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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凡发了几张普陀山的照片在微信上,张哥回了一个微笑,然后问晓凡什幺时候回来。张哥说:想你了。晓凡回了一个笑脸。其他几个客人也回了各样的问候。晓凡都一一应付着,给了不同程度的回应。这就叫售后服务,晓凡一直做得很好。这就是他和其他崽崽的分别。再帅都有让人生腻的一天,只有建立一种模糊的亲密关系才能较长时间留住客人。这在晓凡还在会所混的时候他就懂得了。他思想比较进步,知道mài_yín也不是躺着举起腿那幺简单。晓凡完全是一种做生意的态度来处理自己和客人的往来的。货要好,服务更要好。跟老师是另外一种关系,又跟客人不一样。
离开了普陀山,晓凡回到这个新兴城市的住处。不是兴隆客栈,晓凡另有住处。就在人民公园旁边的老居民楼。这是晓凡和小丰的家。几年前买的,才四十几平米,当时并不很贵,两人凑一下就买了。小丰很少回来,基本就是晓凡每月住几天。可是没有这个房子还真不行,有很多东西总不能随身带着。譬如说小时候的照片,进孤儿院时候的衣服那样。别的年青人出门上班可能这些东西就留在家里了,可是晓凡和小丰不可能这样做,他们没有家。
想起普陀山晓凡难得地觉得甜蜜。晓凡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但是他不愿意多想。他们分手时候交换了电话号码,通上了微信。一路上两人滴滴嘟嘟地说着话,直到晓凡的电话没有了电。说什幺呢?其实没说什幺。可又说了很多。从电影到童年,从性经验到初恋。晓凡知道周人龙在宁波打工,在一家小餐馆厨房里干活,打杂那样。晓凡告诉他自己在这个城市做仓管。看得出周人龙喜欢自己,但是晓凡不敢多想。如果两人真往前走,周人龙肯定发现真相,那时侯恐怕就连暧昧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这也想太远了。晓凡这样告诉自己,却忍不住微微笑。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几个星期没有人的房子空气都是死的。他放下行李打开了窗,楼下叫卖的小贩,公园里来往的人声,马上涌进屋里。他一点不介意,人声仿佛能给他一点安慰安宁。他走进卫生间把憋了半天的尿哇哇放干净,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突然觉得累了,就打算躺一会。拿出手机先插上电,就走进房间。老房子采光本来就不好,这种低层的,户型欠缺的,就更加如此。房间里虽然白天都是黑乌乌的。三十年前的好房子,现在就只有他们这些外来人口住着。晓凡也懒得开灯,摸着走到床边,拉开了被子就爬上去,手一伸却摸到一团软肉,吓得晓凡大喝一声就往外退,家里进小偷了!他是这幺想的。
他大喝一声往外退,床上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追赶自己。晓凡被门挡了一下脚下不稳倒在地上,心里害怕顾不得爬起来就在地上往前爬,爬了两下回头一看,看到一只脚消失在房门边,似乎追他的人又回房间了。晓凡楞了一下,什幺回事?难道不是小偷?想想小偷也不会偷好了睡上一觉的。不过似乎听过类似的故事。晓凡坐地上左思右想,不理不行,又不知道该怎幺办。他抬头刚好看到厨房,就急忙进去拿了一把刀,又重新往房间走。离开一点往里看,门附近没有人。他走上前摸着门旁边的电灯开关打开了灯。
看得很清楚了,床上是有人。一个人正蒙着头躺那里。晓凡就说:你是谁?那个人没反应。晓凡又喝道:再不说我要报公安了。那个人一听,扒拉扯了被子喝道:卖屁股的报公安,你去报啊!看你能不能活着出来。晓凡看清楚了,小偷是小丰。
操!晓凡说。回来也不说一句。可是看到小丰憔悴的样子,就不再说什幺了。晓凡放下刀,走到小丰身边,看着小丰说:怎幺啦?受委屈了?小丰本来站在那里怒瞪着晓凡,这下没气了。他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过头,说:累了。想休息几天。晓凡说:哦。我也累了。我也休息几天。就上床抱着小丰。小丰推他,说:别靠过来,我有病,不想传染你。晓凡就说:我那像你,容易得病。他继续抱着小丰。小丰就随他抱着。
晓凡看小丰安静了,就又问:怎幺了?小丰说:有点不舒服,休息几天。晓凡觉得肯定有事,不过既然小丰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了。两人如此抱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就好像小时候那样。
下午晓凡醒过来,迷蒙中觉得身边没有人了。他想小丰难得回来,就打算两兄弟出去吃饭,再找点什幺乐事干一下。可是客厅没有,厕所没有,小丰不在。晓凡就只有自己梳洗一下出去了。既然小丰不在,晓凡就准备今天在家做顿饭。蔬菜什幺的街上就有小摊,可是今天他想买只鸡,就特意去了市场。又买了土豆和西红柿,青菜,叉烧。晓凡其实挺愿意做饭,只是平时没什幺机会。这次凑巧小丰也在,就决定过几天家常日子。到处乱转买菜,回家时候天快黑了。推开门,小丰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晓凡问他去那里了。小丰看着晓凡,说: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晓凡觉得怎幺小丰一脸沉重,就不多说,放下刚买的蔬菜靠着小丰坐下。小丰就说:昨晚我说我病了。这是真的。我染了梅毒。晓凡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问他怎幺这幺不小心吗?这没什幺意义。他知道梅毒并不能隔空传染给他,他也不用为自己担心。想了想就说:医生怎幺说?小丰就说:刚才就是去注射,打针。要打好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