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笙没反对,他坐在她身边挺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对其她女人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身体只对她一个人有感觉。
夜总会里无数倾国倾城的美人,如果他陈二爷看上哪个女人,她们求之不得,可是他竟然一点兴致都没有,日思夜想,都是这一个女人,空想又得不到的滋味简直太他妈难受了。
汽车开到陈公馆门前停住,林沉畹今生第一次来到陈公馆,陈公馆的大门依旧,陈道笙对程东林说:“既然已经到家门口,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程副官和六小姐到府上喝杯茶,不然就是瞧不起我陈道笙。”
陈道笙已经说到这份上,程东林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回头看着林沉畹,“六小姐,陈二爷盛情邀请,我们今晚就叨扰陈二爷,进陈公馆讨一杯茶喝。”
林沉畹冷眼看着陈道笙,“陈二爷,过门都得入内,请问经过你陈公馆的乞丐,是不是也要进屋讨一杯茶喝。”
陈道笙也不生气,也不尴尬,自然地说;“六小姐,这怎么能相提并论,程副官和六小姐是我陈道笙的朋友,我陈道笙理当盛情款待,不然礼节不周。”
“不敢当,陈二爷,你只是顺路搭个车而已,朋友谈不上,今天太晚了,就不进去了,改日来府上叨扰。”
陈道笙看着她,认真地问;“改日是那天?”
改日就是一句客气话,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吗?
“改日就是以后再说,我今晚困了,要回家睡觉。”
程东林看六小姐太不给陈二爷面子,客气地解释,“抱歉,陈二爷,六小姐年纪小,平常睡觉早,这时已经该休息了。”
陈道笙没在说什么,下车后,关上车门,看着林沉畹坐车走了,站了许久。
程东林掉转车头,离开陈公馆门前,他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看陈二爷对六小姐很好,六小姐方才为何坚持不进陈公馆?”
程东林以为进去坐一会,套套近乎,又有什么不好?
“程副官,我一个未婚小姐,天晚,去别人家里,而且陈二爷也没有太太,这合适吗?”
程东林想想,六小姐顾虑的有道理,笑说:“我刚才没想那么多。”
其实,林沉畹不愿意再踏进那个曾经生活过熟悉的地方,如果进去,哪里跟前世一样,勾起多少她努力想忘掉的回忆。
汽车直接开进督军府大门,林沉畹在前院下车,刚走进客厅里,一个侍女说;“六小姐,刚才一个姓高的打电话来,说小姐回来给他回个电话。”
她直接去小客厅,拿起沙发旁桌上的电话,想高主编叫她回来给他回过电话,高主编租住的房子的电话号码她没有,他告诉自己回的一定是杂志社的电话。
她厅里的落地钟,九点了,高主编还能在办公室吗?
她试探着拨了一个号,电话铃刚响了一声,立刻有人接起来,高树增的声音传来,“林小姐吗?”
“是我。”
林沉畹的声音温柔了几分,高主编等在电话机旁,所以她一拨号,他那边立刻接了。
“林小姐,你的稿费在我那里,你怎么一直不来取,还有许多读者来信,都是给你的,你取回去看看,读者有的很热心,林小姐斟酌是不是要亲笔回一下信,这样对读者是一种尊重。”
高树增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都温和亲切,文化人的儒雅。
“高主编,我明天过去,取稿费和读者来信。”
“林小姐,我明天等你,你什么时间来?”
“我上午去,高主编。”
放下电话,林沉畹走出小客厅,沿着夹道往房间走,她脑子里闪过方崇文坐在车窗边,望着她,他对面坐着陈蓉,短短的一个暑假,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方崇文去远方求学,不过不是跟她,是跟陈蓉走了。
路上有一个石块,她一脚踢开,踢得脚尖生疼,心里溢满失落情绪。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方崇文坐在草地上,一会陈蓉来了,她站起来走了,回头,看见方崇文跟陈蓉坐在一起。
醒来时,她摸出枕头底下的手表,已经七点多了,她穿鞋下地,趴在窗台上看看外面,外面是阴天。
林家的女眷出门的人多,林家的几台汽车不够用,林沉畹不好意思天天用车,吃完早饭,她到车库里,把自己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