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头不说话,眼睛盯着作业本上的题目,冥思苦想。
“跟你说话呢。”尉迟遇手握一卷试卷在她头上敲一下。
黎圆圆抬头,见三个人都盯着她。
“嗯?干嘛?”
尉迟遇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转头对李望说:“你跟她说。”
李望轻咳了一声,说:“我和尉迟遇打听你被泼的事,无意中得知,十六中曾经有个女生因为程白割腕自杀了,据说是程白骗了她,又不肯跟她好,那女生为了得了抑郁症,后来就自杀了,还留下遗书说让程白一辈子良心不安……”
尉迟遇把话题接过去,“你看他像良心不安的样子吗?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专骗你们这种缺心眼儿的白痴。”
黎圆圆瞪他:“你才白痴。”
尉迟遇提笔敲桌面,“注意重点。”
李望等他俩消停下来,继续道:“那女生的哥哥一直记恨程白,私底下跟人说,不能要程白偿命,也要让他不得安宁,包括和他谈恋爱的女生。”
最后一句话让黎圆圆感到不寒而栗。
简欢呆愣着,忘了嗑瓜子,从李望说出有女生为程白自杀,她就一直保持着“吃瓜群众都震惊了”的样子。
就在这时,黎圆圆的手机响了,程白打来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他道歉。
“圆圆,抱歉,那件事我到现在才听说,你被吓坏了吧?”
黎圆圆下意识抬眼看看尉迟遇,“我没事,那个……你自己小心点。”
尉迟遇摇头晃脑用气声学她说话,一脸不屑,瞧你那点出息。
程白约黎圆圆周末出去玩,黎圆圆稍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就怕你没有时间,毕竟高三了,课程紧张。”
程白说:“正因为紧张才要出去放松放松释放压力。”
挂上电话,黎圆圆就被尉迟遇教训了,“你胆儿肥啊,就不怕再被人泼硫酸?”
黎圆圆如实回答:“我不好意思拒绝,总不能因为遇到点小麻烦,就不跟人约会了吧,哪有这样当女朋友的。”
李望正埋头抄题,听黎圆圆这样说,抬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原来‘女朋友’是一项工作?”
黎圆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对啊,既然都入职了,当然要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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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黎圆圆被敲门声惊醒。妈妈的声音自门外传过来,“快点起来,小遇等你一起去学校呢。”
黎圆圆转头看看表,噌一下坐起来,急忙忙往卫生间去。等她收拾妥当,吃了早饭,下楼,见尉迟遇骑在单车上,,单脚支地,头发是新洗过的,蓬松柔软,在清晨的日光下泛起一圈光圈。
黎圆圆猜出他是鉴于昨天发生的事故特意护送自己上学,于是对他报以感谢的微笑:“早啊,护花使者。”
尉迟遇给了她一个冷眼:“还‘花’真好意思。”
“我本来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充其量是朵狗尾巴花,但想到您身份高贵,您都亲自护送我了,那我肯定得是国花啊。”黎圆圆走上前,跳上单车后座。
尉迟遇朝后面伸手给我。”
黎圆摘下来给他,他把自己的连同她的一并拎着丢进车篓里。
“昨晚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尉迟遇忽然问。
“什么事?”
“嘶——你猪脑子?叫你跟程白分手。”
“你管我呢,就不分。”
“白痴!”
尉迟遇骂一句,突然刹闸。
黎圆圆没有防备,身体猛地一晃,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等坐稳了,一把揪住他衣领,往后拽。
“信不信,我勒死你?”
尉迟遇减缓车速停在路边,反手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咳嗽几声:“松手,你干什么?”
黎圆圆手上用力:“干什么?谋杀亲夫!”
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再加上一只手被尉迟遇紧握着,那温度直传到心头,把一颗心烘得酥麻。
尉迟遇被她脱口而出的四个字逗得哈哈大笑:“说你是白痴,你还真是白痴,不懂的词也乱用。”
黎圆圆讪讪的抿抿嘴,松了手:“呵呵,看电视剧中毒太深。”
离校门口越来越近,黎圆圆不由紧张起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被人兜头泼油漆这种鬼事了,她下意识攥住了尉迟遇的衣服,尉迟遇立刻感觉到了,说:“哥在,啥都甭怕。”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黎圆圆看见程白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单肩背着包,大踏步往学校走。
“嚯,少爷来了。”尉迟遇从鼻子里哼哼两声。
像尉迟遇和黎圆圆他俩都是不怎么被家里“重视”的,家里人极少接送他们上下学,用圆圆爸爸的话说“骑骑自行车挤挤公交车更有利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程白看到黎圆圆,停下脚步,朝她招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