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让自己轻轻吸了口气,将眼泪都咽了回去。
他们之间,所有的誓言都落空了;他们之间,再没有相交的点,没有任何奢望。其实,这样也很好啊。起码不用互相挂念,或者互相折磨。
“我走了,熙宝。”拓跋珪在河岸边转过了身,最后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灵魂藏在眼眸里一起带走。
“紫琦爱你,你也爱他吧……”
拓跋珪最后的声音很小很小,被吹散在了风里,带到没有她的地方。
虽然很遗憾没有娶到你,但我依然爱你,比深爱还爱……
熙宝侧着身,目送着拓跋珪渐渐远去。他佩剑的背影看起来刚毅磊落,英姿勃发,这个身影曾经无比的接近她,甚至差点就属于了她。
可是命运弄人,一场腥风血雨的之后,那矫健若鸿的身影从此与她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身边没有了其他人,熙宝再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会好好爱紫琦,但她不会骗自己,有一个人,会一直停留在她的记忆里。
忘不掉,也抹不去……
但是她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双星眸正远远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忧伤,看着她流泪,心就像滴血一样的痛。
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在拥有之后,不能再做到向从前一样去成全。
爱从来不像说得那么大度,爱都是自私的!
不出一个月的时间,紫琦就带着剩下的两千兵马回长安了。他本想与慕容冲再周/旋一阵,但是七皇子源止已经来信,称苻忠帝已经当朝宣布将兵权重新交给三皇子。
紫琦此次手腕虽然凌厉,也有砍伤慕容冲,但就以整个事态来看,并算不是什么大功。如此人为到,就下达恩赐,只怕张学士和源止在朝堂上没少费心。
而且可以想象,只怕大皇子当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啊。
不过让紫琦更留意的事,信的最后源止有特别催促,让他尽快赶回。
具体原因信上并没有交代,但源止做事向来很有分寸,既然急着要他回去,比如是出现了连他也很难招架的事情。
紫琦收信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回了长安。
一路上丝毫没有浪费时间,已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长安。源止已经等在城门口,为紫琦接风洗尘,并声称要热情款待。
紫琦提到问了信件的事,他也没说什么,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专程喊他回来喝酒一样。
听闻紫琦殿下回来,人未到府,紫东府已经聚满了恭维的人。源止只好一步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府邸,摆下酒席。
酒席并不大,席内只坐了紫琦、熙宝、征还和他,一共四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紫琦放下酒杯,身上戎装未卸,姿态凛然,“你把我急冲冲的叫回来,就为了喝酒?”
“当然不是。”源止也放下酒杯,神色凛然,他并不善开玩笑,在外面不说那都是耳目众多,不便聊起。
“陛下重病了!”
“什么?”紫琦和征还聚是一惊。
唯有熙宝,神色凝重的听他继续说着。
陛下病重的消息,虞美人的人早就传到了她的耳里,她甚至想好了后面的部署。
“现在朝中大小事务,都是由紫宸殿下一手打理。”源止收紧了手,有些懊悔让紫琦带兵出去。
征还眼眸一颤,惊道,“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把持朝政了!?”
源止目光肃然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呢?”征还低下头去,明显感到担忧。
熙宝抿了抿唇,并不慌张,“说起来,还要多谢源止殿下,紫琦不在的时候还是争取到了一定的兵权。”
源止叹了口气,还是对时局感到不满,“可惜,并不是大部分兵权。”
“没关系,除了紫琦这边,还有几位将军。紫宸殿下虽然有拉拢了些人,但他并不擅用兵,只会衡权之术。”对熙宝来说,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才离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朝中变革就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真正的风浪恐怕现在才开始。
熙宝看向紫琦,他目光低垂,若有所思。但是面目依旧温和,并不像是要狠狠争夺的感觉。
一想起拓跋珪留下的话,熙宝的眼眸渐渐锋锐——是了,紫琦生性纯良,与他的大哥性恰恰情相反,她不能什么都不做的。
“哦,还有一事。”源止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大皇子还要攻打契丹。”
“契丹!?”
这下连紫琦都变了脸色,“我们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刚刚好容易和契丹交好,又为何要攻打契丹呢?”
“其实,父皇本来就是有心要拿下契丹的,迎娶契丹公主不过是让契丹放松警惕罢了。”源止耐心解释着,“大哥不知怎么的就猜透了父皇的心思,在朝堂上下大为献计,唬父皇心动不已。这事,还真被提上案,如果不能按下去的话……”
源止看了看紫琦,没好气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三哥你又要被支到契丹去了。”
“这怎么行?”征还听着有些激动,怒意道,“以我们现在北苻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契丹,就算拿下了,估计长安都要拱手让人了。”
“张学士和我们都在劝,但不知道怎么搞的,父皇对契丹就是很感兴趣啊。”源止无奈的摊了摊手,也很是头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征还低喃着,陷入沉思。
片刻宁静后,熙宝又问,“朝中的势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