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翊哲欣赏地看了一眼公冶昭,只是很快就眸子沉静了下来,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您,您想干嘛?”公冶昭挪动小腿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公冶翊哲,“我,我就是刚知道的,真的,我肯定是刚知道的!”
说着,公冶昭又后退了一步。
公冶翊哲伸手去戳他的两个鼓鼓的脸颊,笑眯眯地道:“你一早就知道,前儿朕说你两句,你还跟朕哭爹死得早!你不就是成心的吗?”
“没有!”公冶昭立时矢口否认。
皇帝多危险啊,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好嘛!虽然人家还小,但人家还是很清楚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的好嘛!
“你确定?”公冶翊哲勾起一点点笑意再问了一遍。
公冶昭笑得比哭得还难看,“那是母后教我的,她说要这样说的,我很听母后的话,您要是不高兴找母后去!不敢欺负母后就知道欺负我!母后啊!救命啊!有人欺负您儿子啊!”
于是,公冶昭扯开嗓子就开始哭天抢地了!
公冶翊哲一把抱起公冶昭,把他夹在胳肢窝下,大步走了,“你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就要敢承担这样的事的后果,朕倒是要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朕这玩小聪明。”
“您想干什么?”公冶昭悬空,他的胳膊腿都在空中晃悠,一时间被晃得头晕,“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外祖父很想你,所以朕特地恩准你去他那学几天,要知道你外祖父学问那真是一个好啊!”公冶翊哲心情十分愉快地道。
公冶昭一下子小脸就垮了下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瑞孙大人虽然对他好,但做学问上却是半点也不马虎的,别说是公冶昭了,以他的牛脾气,那便是公冶翊哲也是同样的!
在他那,必须要规规矩矩坐好,勤勤恳恳念书,而且什么二十八星宿啊,什么二十四气节啊,什么《周易》,什么《素书》,全是一些长篇大论不好记的东西,错一点都会被罚。
他这个外祖父为人最是严谨,偏又深受遵旨,连温苏心都十分敬重她这个父亲,栽在他手里是真的谁也救不了他的。
所以啊,公冶昭最是怕见他的。
公冶翊哲嘴角满是笑意,将公冶昭塞给了一个侍卫,“将殿下送到太史局去,告诉安国公,殿下想要学会所有星辰的名字。”
“遵旨!”侍卫兢兢战战地接了公冶昭,小心地抱着他。
公冶昭整个脸都扭成苦瓜了,“可不可以不去?”
“你说呢?”公冶翊哲挑了挑眉。
“可以商量下嘛!”公冶昭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我发誓我再也不在母后面前说您不好了!”
公冶翊哲眉眼轻轻抬了一下,“你还在背后说朕的坏话了?”
“没!没!!”公冶昭将头摇得更拨浪鼓一样。
公冶翊哲看着公冶昭,却是对那侍卫说的话,“告诉安国公,殿下不但对星辰感兴趣,天文历法,想必天文历法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公冶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看了一眼公冶翊哲,然后就在公冶翊哲的眼神示意下被侍卫给抱走了。
魏公公看着此刻嘴角勾着笑的公冶翊哲,内心有一瞬间的黯然,三年了,他侍奉在这个帝王身边,看尽了他这三年的孤寂。
每一年花开的春天也好,落雪的冬天也罢,他总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走在御道上,冗长的身影孤寂地落在地上。
即便是在朝堂上,百官俯首叩拜,他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瞰天下,也是一脸的冷凉,刚毅英俊的脸上永远都不起任何波澜。
他一个人,像是孤寂了一千年一样,明明君临天下拥有了一切,却给人孑然一身的感觉。像是,他失去了一切。
看着大殷一天比一天昌盛,一天比一天繁荣,这个男子的的背影就一天比一天落寂,他的身影就一天比一天凝重。
魏公公曾经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时光会让这个圣明的帝王忘记那个不该爱上的女人,帝王的荣耀和特权会让他沉迷。
可这三年,绝色美人送进来一批又一批,公冶翊哲从未多看一眼。宫里有分位的也都是几个重臣的女儿,作为帝王,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尽管每个人他都临幸得很少。
就在魏公公沉思的时候,公冶翊哲却是抬步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拎了公冶昭摘的荷叶,径直朝着天璇宫走了过去。
“孽缘啊……”魏公公面色沉痛。
这世上公冶翊哲可以爱上任何女人,独独不能是那个绝色倾城又聪慧过人的女子,因为,她要对公冶皇家不利,他知道的,那个女人居心叵测。
看着公冶翊哲启步,魏公公便也只得跟了上去。
到了天璇宫,银杏远远瞧见了,立时就跪下请安了,并接过了装了荷叶的篮子,默默退下了,顺手将门关上了。
公冶翊哲走过去,看到温苏心正倚在湘妃榻上看书,他在湘妃榻上坐下。
“阿昭去摘荷叶,怎的是你拎回来的?”温苏心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直没有抬头。
“哦,安国公说很想念昭儿,刚巧昭儿也很想学天文历法,所以朕就恩准昭儿去太史局了,给了他充分自由的时间,等学好了再回来。”公冶翊哲怡然笑着道。
温苏心终于抬起了头,唇边含着浅笑,“他这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朕是觉得昭儿真是奇才啊!天资聪慧!精力过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