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你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就敢救人,病人没有告你非法行医就算你走运。”
“没那么严重吧!”我底气不足地说。
“没那么严重?呵呵!设想一下:如果她没有能被抢救过来,死在了超市里,会是怎么样呢?
第一,p来后,会把你带走做记录,问你为什么不及时报警或打120什么的,现场条件不够你不知道吗?第二,大批的记者们可能在今天的报纸头条写到‘女大学生商场晕倒,现场医生逞强无功不报警’之类;第三,还有可能死者家人会质疑是不是你的现场抢救使患者失去抢救机会…”
“可是,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我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得见。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没能把那个女生抢救过来,王副主任说得三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想到这里,刚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而且,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有些后怕。
王副主任走后,我问何绍棠;“姐姐,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真的要袖手旁观呢?”
“如果你的亲人在超市里忽然晕倒,在场的医生见死不救,你的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何绍棠微笑着问我。
“我会唾弃那个医生的为人!”
“我还在门诊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病人,那一天快下班了,没几个病人,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在岗。我见没事,就溜到门口看电视,只见门口坐着一位壮汉。呆了一会儿,我也打算走,却发现那个人和护士吵了起来,原来他挂的是专家号,等了半天,而那个专家可能已经走了。所以就动了怒。我上去劝解,并说要不你就让我来给你看看病吧。结果没想到他把气发到我头上,问我为什么不早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当时,我火就大了,心想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不过我不愿把矛盾激化,强忍住气给他看病,结果我刚一开口说:你哪里不舒服?他态度一下子就软化了,很配合的完成了诊疗。临走还给我赔了不是,说大夫您别生我的气,我就是一粗人,别跟我一般见识。后来,他再到医院看病,即使专家在诊,他也只挂我的号。那个事情使我感触颇多:一个小孩子,不会讲话,不会做饭,甚至不会抓握,他只能依靠父母提供其生命之所需。当他饥饿,不适的时候,身体会处于不平行的状态,他会很焦躁,那么,他如何表达呢?他用哭泣,咆哮,来传递自己的愤怒和恐惧-----为什么你不能照顾好我。有时候,这个小孩子就像是我们的患者,他很无助,很恐惧,所以做出一些可以引起我们注意的行为,小孩子用哭,成人可能会使用辱骂,暴力等更高级的攻击行为。当医生的,一定要理解,不能因为这些过激行为,就对他们心存不满,不能因为害怕治不好病被家属起诉,就放弃对他们的治疗。如果那样,就太狭隘了!做医生的,一定要有一颗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才行!”
“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我慢慢咀嚼何绍棠的话。
下班之后,我对何绍棠说:“绍棠姐,你对我发一发慈悲行吗?”
“干什么?”她问我。
“去和我吃顿饭怎么样?”
“呵呵,好啊,吃什么?”
“西餐如何?”
“好吧!”
我俩打车来到一家环境不错的西餐馆。这家餐馆布置得很有情趣,每张小桌上都是点着蜡烛,放着一瓶花,餐馆内的灯光柔和、引人遐思,餐厅一角有架钢琴,一个披着长发的姑娘坐在那里,弹奏着小夜曲,旁边站着一个很帅的小伙子,拉着小提琴与姑娘合奏。我挺喜欢西餐馆的这种情调,静静的,大家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跟光着膀子在路边吃烧烤、高谈阔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吃饭的时候,我要了一瓶红葡萄酒。先给自己的杯子倒酒,然后给何绍棠倒酒。
何绍棠捂着杯子:“等等,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
“喝了就头晕!”
“那很正常,不头晕谁还喝酒啊!”
“我真的不能喝——不能多喝!”
我把酒瓶交给她,“那你自己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何绍棠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点儿酒。
“也太少了!”
何绍棠又倒了一点儿,看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
“再来一点吧!”我说。
何绍棠顺从地又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儿。
我觉得很好玩,就说:“再来一点儿!”
何绍棠再倒一点儿。
我忍不住笑了:“再来一点儿……”何绍棠也笑了,又倒了一点儿酒,放下瓶子,注视着我。
“干杯!”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冲何绍棠嘿嘿的笑。“你只喝那一杯,剩下的酒,我自己全包了!”说着,拿过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何绍棠只喝了一杯红酒,就有些醉了。
“延飞!”
“干嘛?”
“你说,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呢?”
“问得好,等等,我数数看,一二三四,哎呀,眼花了,重新数,一二三……”
“呵呵,讨厌!”何绍棠推了我一把。
我把她搂在怀中,面对面的接起吻来。在我的嘴唇和何绍棠的嘴唇接触的瞬间,那种过电似地酥麻,那种柔美润泽的感觉,那种犹如利器触到心脏的震撼,我真的以为天和地在旋转了。[size=4][/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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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