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久久无法回神。乐—文
陆家男人骨子里就有种霸道专横,行事专断独裁,注定不会以商量的语气去询问一个女人意见,这点从老爷子身上可见一斑。
陆征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在他们眼里是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不消发表任何观点,只要乖乖待在男人怀里,便一世安稳。
宋白知道,谈熙是不同的,她有自己的想法,是独立的个体,还有不时隐现的光芒,都注定她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庸,即便对方是陆征,强势若此,也依旧缚不住她。
谈熙的不安分,他知道。可陆征这么做,是打算……接受她的不安分?
说真的,难以置信。
此番百转千回,思绪不绝。
那厢谈熙已经开始发表她的“真知灼见”——
“首先,不是每条狗受了教训,都会学乖,至少吃屎这点戒不掉;再者,就算表面学乖,朝你摇尾巴,保不齐哪天就冲上来咬你一口。都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狗也一样。”
“噗——”宋白没忍住,“嘴可够损的。”王家那些人怎么到她面前,都成狗了?
谈熙不以为然,“怎么,你有意见?”
宋白脖颈一缩:“咳咳……不敢。”
“照你的意思,应该斩草除根?”陆征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神情,他是在正儿八经地问谈熙。
“你都说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清除干净,不是那么容易滴!”谈熙换了个坐姿,两条长腿交叠,跷起二郎腿,有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宋白却看出她眼底流转的凉薄。
好像王家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王珩的前途命运,也不值一提。
陆征目光微闪:“那你的意思?”
“盛极必衰,月满则亏,任何事都逃不过这个规律。如果说王家遭此重创前,还在上升期,那么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一个家族的繁盛,人才是重中之重,如今的王家早就逃不过凋零的命运。”王平善落马,王敏被查,王珩也随之失势,周降这个女婿更不用说,没了王敏,他凭什么得王家另眼相看?
“且将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根本,什么都不用做。”
谈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抬眼望进陆征深邃的眼里,偏头一笑,“亲爱的,我说完了,有何指教?”
啪啪啪——
陆征鼓掌,眼底暗芒令人心惊,“没有。你说得很好。”
宋白看着两人,心头涌上一股怪异。
不对啊……
这怎么像杠上了?
待他正欲仔细分辨,两人却已各自移开视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那王珩……”
“不用搭理。”谈熙回的是宋白,目光却定定望着陆征。
“哥?”
陆征笑了,既轻且浅:“听你嫂子的。”
“……哦。”
他是看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了。
张妈收拾完厨房,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宋白抬腕看表,“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陆征送他到门口,谈熙挥手,“拜拜,白白。”
这调调,明显不正经。
宋白黑一脸,“哥,我走了。”
“嗯。提醒阿文,这段时间务必小心,尤其提防王家。”
“明白。”临了,脚步一顿,一本正经劝告,“你媳妇儿该管管了。”
“……”
“走了?”谈熙坐在沙发上,见陆征回来,随口一问。
“嗯。”
“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小白让我好好管教你。”
“……”靠!臭小子要翻天!
“那……你怎么应他的?”
“我说好。”
谈熙面色微变:“你来真的?”
陆征顺势将她扯进怀里,呼吸灼热,“看你表现。”
“嗯?”
“伺候好爷,就放过你。”
“色胚。”
“美色当前,很难坐怀不乱。”
谈熙被他口中“美色”二字取悦了,笑得花枝乱颤,“堂堂二爷就这点出息?”
“英雄,美人,我觉得并无矛盾。”
“刚才……”谈熙咬唇,“为什么要问我的看法?我怎么想,重要吗?”
陆征闻言,在她白皙的侧颈落下一吻,还用牙齿轻啮着,“总得慢慢适应……”
“适应?”
“嗯。总归有一天要成陆夫人,早点习惯也好。”边吻,边说,近似于嘟哝,却并不妨碍谈熙听清。
浑身僵住,陆夫人……吗?
陆征在她颈边狠咬一口,“小东西,爷给你站出来的机会,可如果失败,必须乖乖回来。”
他虽不能一手遮天,但为她挡风遮雨还是可以做到。
“陆征,你……”
“别让我后悔。”大掌捂住她的嘴,强势之中带着决绝:“陆家男人就没有让女人风吹日晒的先例。”
谈熙眼眶一热,发胀,发酸。
她知道,但凡自己安分些,听话些,凭陆征的能力足以护她一辈子安稳,可她任性啊,同他吵,跟他闹,不愿成为男人背后默默无闻的小女人,总是竖起全身的刺,护住自己的同时却无可避免地刺伤了他。
谈熙是个极度自我的人,她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也不会因为别人而委曲求全,她上辈子的父亲炎武就曾在气急之下,骂她“自私自利,毫无人性”。
可当时她怎么回应的?
“我不是妈,会无限容忍你的龌蹉。你让我不痛快,那大家就一起不痛快!”
逼急了,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