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算什么,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游方身为主人,要处置一个奴仆,还要搞这么多花花肠子,简直无聊。”秦宁没好气地瞪了秦阳一眼道。
秦洪瑞却面色凝重地道:“不,这不是无聊,也不是多此一举,这恰恰是游方的精明之处,据我所知,这些年城主府的权力一直被游少敬和游少恭把持,游方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根本就没有继承城主的机会,即使现在得到了我们的帮助,但是继承城主之位后,游方依旧要面对游少敬和游少恭,游方只有让他们互有争斗,他居中平衡,才能坐稳他的城主之位。”
捂住自己的胸口,秦宁苦着一张脸道:“我觉得心口好闷,阳哥,洪瑞哥,你们看我是不是一个傻子?”
“被打击了?好了,又不是你一个人是傻子,我不也没看穿吗?不过,没关系,咱们有阳哥罩着,只要好好修炼,脑子不行,就当个打手。”秦洪瑞被秦宁搞怪的样子都笑了,旋即又稍稍叹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没有办法修炼,不然……哎,我也觉得心口开始堵了。”
秦阳没能笑出来,不能修炼?如果有蓝家那东西,游方还不能修炼吗?
想到早间秦一宇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已经测试过,游方不会知道蓝家的事,那时,秦阳还觉着有些惋惜,有些失望,而现在,他却是不知道了。
打走了闻讯而来的账房,充作库房的小屋里就只剩下了游方和游祥。
游方在整齐摆放的架子间走了一遍,对于库房中的众多财物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金银之物不是很多,多是些上了年份的药材,看来之前游方倒是误会了那些送礼的人。
“难为这些人了,居然还知道我喜欢摆弄药物,看来我这克己园果然是守不住秘密的。”游方淡淡地说着,身后垂手跟随的游祥,却听得冷汗直冒。
“主人即将成为一城之主,栖霞城上上下下都要巴结着主人,自然会留心主人的喜好。”游祥目光一转,谨慎地说道。
游方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标注,随手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段棕紫色的根状物,在手中掂了掂,方道:“看这紫神芝的成色,怕是不少于两百年的年份,我记得礼单上是三叔送来的,用来治疗区区的心悸失眠,三叔还真是够舍得的。”
游祥心中一震,脸上不觉浮现出担忧之色,“主人……”
“主人?”游方呵呵一笑,将紫神芝丢进盒子,随手抛回架子上,转过身冷着一张脸盯着游祥,“不知管事大人眼中的主人是谁呢?”
游祥浑身一凛,就要纳头便拜,却被游方伸手拖住,“游祥,我是看重你的能力,才会多此一举跟你说这些,你以为,今日生的事情传出去,三叔会怎么看你?”
游祥脸上一懵,游方已经收回手,平静道:“你能被三叔安排到我身边,想来在三叔那里身份不会太低,但也不会太高,不高不低,尴尬不说,被当做弃子也并不会有什么不舍,还没有风险。”
理了理衣摆,游方朝着门外走去,口中道:“言尽于此,该怎么选择你自有判断,去安排车架吧,客厅里还有三个人等着呢,耽搁久了,就是我这个主人失礼了。”
游祥迅敛了心神,道:“主人,您还没告知要支取多少银两呢?”
“这点儿小事,你看着办吧,总不过取些零碎的小钱,用作打赏便足够了,反正是去自家的酒楼,总不会还要我这主人家掏钱吧?”说到这里,游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的转过头,微微一笑,“是了,我记得大伯和三叔名下都有酒楼吧,不如你给我推荐一下,我该去哪家?”
青石铺成的小道,两边的树木被细致地修剪过,茂盛却不旁生枝节,漫步期间,这午间的燥热也似乎被消去了不少,三族老原本不急不缓地走着,听到远处湖中凉亭中传来的声音,不由脸色微变,脚下顿时快了几分。
亭中,无风,游少敬的脸色铁青如那青绿色荷叶下深沉的湖水,不起涟漪。游大富和一众被游方赶出克己园的仆役,全部大气不敢喘地趴在地上。
“你先下去,好好养好伤……”
三族老不一言地走近了凉亭,如同一阵阴冷的风吹进了这里,游少敬话说了一半,便被三族老的眼神生生逼得噎了回去。
“来人,给本族老把这狂奴赶出城主府,其他人自己去刑房领罚。”三族老的声音近似寒冰,森然不带一缕暖意。
游少敬脸色稍变,而下方的游大富则是惊骇地大喊起来,没等他喊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跟随三族老而来的护卫便一拥而上,其中一人一掌劈晕了游大富,接着便像是拖死猪一样将其拖了出去,其余奴仆也苍白着脸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爹。”游少敬这才轻声唤道。
三族老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端起茶杯,打量了游少敬一眼,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游大富你还留着做什么?游方打回来给你,你不重手处置,是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游大富的所作所为都是你示意的?”
游少敬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尽,烦躁道:“爹,游大富这样的人怎么处置不重要,反正不过是个下人,关键是,游少恭和游方两个人要对付我!”
三族老拧了拧眉,冷道:“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游少敬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这不是明摆的吗?游大富的遭遇,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