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来过四川,从上了高速之后就完全迷失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处,刑奇开着车一路紧跟玉爷的车,这种沉闷的气氛也影响了我们,除了我和田蕊偶尔说几句话之外,连罗坤都沉默起来。
抱着田蕊睡了一觉,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刑奇一脸的疲惫,算了算时间,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近7个小时的路程。
下车看了看,发现我们是在告诉公路的一条支线上,没有指示牌也没有其他车辆,往高速路护栏外看去,黑漆漆一片全是野林子,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玉爷把咱们带到这来是想干什么?
“跟我走!”玉爷急冲冲的说了一句,迈开大步就往护栏外跨,吓了我和罗坤一跳,跑过去一看,没想到这里居然有条小路,直通野林子深处。
玉爷带着我们几个人就往林子里走,他车上的几个活计却开着车继续往前走去,很快就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玉爷递给我们几把手电筒,开始了深夜的林间赶路。
这条路很破败,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人强行踩出来的小径,看了看脚下四处散倒的野草,明显这条路是近期才被踩出来的,甚至可能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走在小径上,四周除了大腿粗细的树,就是几乎淹到腿肚子的野草,偶尔间还能听见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虫鸣声,别说人,连只鬼都看不见。手电光在这种野林子里也根本照不了多远,加上这条小径左曲右拐,走起来难受至极。
田蕊毕竟是女孩子,一路坐车坐的腿发软,现在又是夜路又是野林,脸上香汗淋漓,看的我心里一阵发疼。
把她身上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给她减少一点负重,田蕊走路的姿势明显轻松起来,她还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酥的我骨头都是软的。
罗坤在一旁边流汗边打趣道:“这四周都是野林子,要不停下来你俩出去打个滚儿再回来?”
我大怒,正欲喷他两句,谁想到田蕊比我还急,直接一脚踹在罗坤的腚上,给他踹了个狗吃屎。
“别闹了!快赶路!”走在最前面的玉爷回头看见我们打作一团,顿时勃然大怒,压着声音吼了一句,这下我们老实了,苦着脸跟着玉爷急行军起来。
走进野林深处,看着这片林子我直咂舌,别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抬头全是树,低头都是草,黑黢黢一片,手电光射出去不到两米准能打到树身上去,更难受的是,走了个把小时,连块能坐人的石头都没有。
最前面开路的玉爷明显也有些撑不住了,罗坤和刑奇勉强在一棵树下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用背包当坐垫,就这么零零散散的休息起来。
凌晨后的野林子里湿气很重,现在又是开春的换季时节,野林子里的雾气和自身的汗液混在一起,身上粘湿粘湿的难受至极,我把地上的土翻开一个坑,捡了些树枝本想烤干了生个火,没想到玉爷一巴掌把我捡来的树枝全都拍掉,神色有些慌张的说不许生火。
“玉爷,我在这里刨了个坑,不会引起山火的。”玉爷的样子很奇怪,我以为他是怕我引起山火,急急的解释着。
“不能生火...点...点个无烟炉吧...”玉爷很疲惫,看着他汗如雨下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怪异,照道理来说,玉爷这种身子骨不至于走这么一段山路就累成这样,感觉上他不像是累的,更像是一种担惊受怕的样子?
我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罗坤不着痕迹的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问了,无奈之中点燃无烟炉,几个人只能就着这么点儿小火苗烤着火,勉强恢复一点体温。
陈田蕊坐在我的身边冻得有些哆嗦,看的我心疼至极,不免对罗玉堂有些诽腹,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唱的哪一出,实在没办法,只能把田蕊搂在怀里,接着自己的体温,这才让她稍稍平静下来。
搂着陈田蕊,我有些犯迷糊,其他人也和我差不多,今天一整天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赶路上,睡眼惺忪间,我眼角的余光飘落在罗玉堂的脸上,这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他的脸上爬满了血丝,一根根猩红的血丝仿佛有生命一般,从他的嘴里缓缓爬动出来,又钻进他的鼻子和眼睛里,他的脸色一片铁青,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可怖音节,双手平平举起,直对着我的脑门抓来!
“啊!”猛地惊醒,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太阳穴如同擂鼓一般不停的律动着,满脸大汗的鼓着眼睛看向罗玉堂...竟然只是一场梦?
依靠在我肩头的陈田蕊被我吓了一跳,又看我满是汗水的脸庞带着一副受惊的模样,急忙拿出手绢给我抹着汗水,出声急问我怎么了。
“没...没事...”大梦初醒,刚才短暂的小息中,那一幕真实无比的噩梦让我如遭雷击,强烈的恐怖感一**冲刷着我的身体,让我浑身抖如糠筛。
罗玉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慢慢站起身来拍拍尘土,说道:“休息够了,收拾一下继续赶路。”
我此时有些恼怒,一把拉住罗坤刑奇,对着罗玉堂大声问道:“我们究竟要去哪儿?!您老带着我们这一天东转西转,也不给个准信,这里一片绵延山林,根本看不见半个人影,我们这样跟逃命似的一头乱窜有什么意义?!”
罗坤看我对罗玉堂吼叫,急忙打着眼色拉着我,我却已经不依不挠的双眼紧盯罗玉堂,这时候我已经是怒火攻心,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