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出所以然来姐姐还一直翻什么?这些事情,就该是太医来看。”蓓蓓拉着霏微的手,朝着鸣晖嚷嚷,“苏太医快瞧瞧那些蝴蝶,是怎么了呢?”
“蝴蝶?”鸣晖不解,这样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几只蝴蝶?而顺着蓓蓓的手指看过去,那十几笼的死蝶,叫他心惊,“妹妹,这是?”
“正如哥哥所见,虽然死的是些蝴蝶,可是还是叫妹妹害怕,哥哥帮我看看可好?”辛夷的眼中已有泪水,俨然受惊不小,鸣晖心中,即刻痛不欲生。
都怪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花叶是普通的紫藤花,虽然已有枯萎之势,然而花香清冽,一如盛开,鸣晖将每个花笼上面的花叶都取下,连着花笼放在桌上,拿着小刀仔细的将竹篾最上面一层刮下来放好,又把花叶放在鼻下细细嗅过,心中思量,蝴蝶在这笼中,一定是会扑在花粉上的,手指粘了花粉想要研究,手指刚刚触及,就发现了不对,一般的花粉,该是滑腻的感觉,可是为何这花粉,却是湿哒哒的样子?
看来这些蝴蝶实在死的蹊跷!
微微凝眉后,鸣晖躬身,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花笼中的蝴蝶存的太密集了些,又有这些枝叶阻挡,小东西能耐的住什么?恐怕是窒息而亡。”
“窒息?”绿芜皱眉,从前姐姐也是这样养蝴蝶的啊,怎么就没有养死了呢?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在没有什么不妥,只要没人害小主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还好还好!”蓓蓓舒胸长叹一口气,欢喜的一把拥住辛夷,“姐姐,我儿子可是没有事!”
“妹妹没事就好,”霏微也赔笑,却不知是在感叹什么,“还好!还好!”手中的帕子紧张的搅动,也不知是在担心什么。
鸣晖拱手离去,却悄悄的将几支花枝藏于袖中,将放了心的三个姑娘的嬉闹声抛与脑后,而日光下澈的另一边,肱景殿中的气氛,却在长平关门离去的一瞬,沉下来。
炉香袅袅,唯有洛偃笔墨之声,长孙元月只是站在那里,如一座丰碑。
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洛偃终于抬头,“二哥只是来陪着朕的吗?”
“自然不是,”长孙元月的眸子闪亮,出人意料的是他却突然跪倒在地,“陛下,臣的罪过,臣一力承担,求陛下不要因此,冷落了半夏,她对您的心意,您该知道,便是后宫三千,她也该是您的唯一。”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洛偃的眼睑紧紧的合上,似在思索什么,手中的狼毫被他大力握断,终于他缓缓抬起头来,“朕说过,那件事,不许再提。”
“陛下,”长孙半月似在哭求,似是哀嚎,可是洛偃已经起身,疾步离去,地上落着的,唯有那支断笔。
“二哥,对不起你!”对着那个空了的龙椅,长孙元月深深的拜倒在地,久久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