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想起了以往的所有事,说起了那段被困在王子府内做金丝雀的日子。
那时候整个王子府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夫人,对她从来也不会假以颜色,那人对她又是万分体贴,除了出府不得妥协外事事迁就,连穆明舒也真个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真个担心自个的安危罢了。
那人倒也不是别个,正是如今的西凉王丹木。
时至今日穆明舒也不明白那丹木到底对自个存着甚样的心思,她想只怕自个的死一定会对赵奕衡照成打击,依着他的性子必然会血洗西凉才对,然而事实上也如她想的那般。
可不知为何,丹木始终只是将她困在那华美得如牢笼一般的院子里头不叫外人知晓,倘若他把自个架在战场之上,赵奕衡一定会偃旗息鼓放了西凉这一回。
可他并没有这样,他只是得了闲暇的时候就去王子府里头探自个,不得空闲的时候,便叫人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下头人叫她夫人,他也叫自个夫人,可他从来不在自个屋里头过夜,更没有夫妻之实。
穆明舒觉得丹木对自个是有情的。
他给自个带来一束新采摘的鲜花时眉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亲自挑上一朵艳丽芬芳的花朵插入她的发间笑道:“鲜花配美人,夫人配本王,倒也是人间绝配。”
一连消失半个多月,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连梳洗都还未来得及,便急急来瞧她,当看见自个的那一刻他眼里绽放的柔情似水,仿佛久别的情|人:“就是想夫人了,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多日不见,夫人却是长得越发水灵了”
他的嘘寒问暖,温柔体贴,渐渐一寸又一寸的温暖着穆明舒的心,叫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圈在他裹着糖衣的谎言里头。
直到那一日,她午歇尚未醒就叫人一把扯起来,狠狠的甩在地上,那拽着她的人十分用力,不过一下子便叫她痛得全身骨头都发颤。
穆明舒抬起迷茫的眸子,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金色的及裸长裙,将头发梳得高高的,长得美若天仙一般,若不是那面上狰狞的神情,穆明舒真的就觉得那女子只怕是天仙一般。
那女子就是如今西凉王的女人丽姬,平日里头甚得丹木的宠爱,渐渐的那心自然也比天高。
“贱婢,丽姬娘娘也是你的直视的吗?”
穆明舒不过看了丽姬一眼,脑袋便叫人狠狠的按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她整个人都懵了,原来她是个贱婢?
那丽姬好生将穆明舒打量了一回,气得险些将帕子都咬烂了,怪不得,怪不得她的王这几个月来对自个多有冷淡,原来真的在外头养了这么个女人。
穆明舒在她眼里,虽然年纪不算小,容貌也没有她那般绝色,可耐不住气质极好,往那人前一站便同那些个妖艳货色不一般,便是拎出去也绝对是个十分耐看的。
她恨恨的将那股子不甘吞进腹中,冷笑着问穆明舒:“你就是明月?”
穆明舒叫丽姬的奴婢按压着动弹不得,也没有接话,她猜到这人定然是丹木的女人。虽然丹木重来不提他的身份,可从他的行为举止以及行事作风来看,穆明舒多多少少能猜到他是个身份不凡的男子。
身份不凡的男人,身边从来不会缺女人,也不会少女人,所以,当丽姬用那种要杀人的架势对着自个的时候,她也不奇怪,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看到自个男人的心住着别的女人。
穆明舒的不吭声在丽姬眼里就如同是得宠后的资本,她是一个经不得激的人,所以当场就爆发了,伸手一鞭子打在穆明舒的后背上,立马叫那上好的云锦裂了口子,露出里头带着血的白皙肌肤来。
“你是聋子吗?本姬同你说话没听到吗?”
西凉的女子多善拳脚,丽姬这一鞭子下去顿时叫穆明舒的后背皮开肉绽,疼得直冒冷汗,她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还需要我回答什么?不是明摆着明知故问吗?”
丽姬自打成了丹木的女人之后,哪个人同她说话不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到得如今自是受不得穆明舒的冷言冷语,当下又是一鞭子下去,还打在背脊上,可穆明舒愣是一声都没有坑。
丽姬气急,指着她就骂:“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贱婢,得了王的几日宠还就真的以为自个是人上人了,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她是真的气得厉害了,丹木身边那么多女人,偏偏这么多年她是最得宠爱的,又连着给丹木生了两个儿子,自是把一颗心早早的都掏出来给了丹木。
却不想他在外头养了这么个女人她却丁点消息都不晓得,偏偏今日云姬还当着众人面上说起来,叫她闹个没脸下台,那些年的宠爱到得如今却都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笑话。
身为西凉王的女人,丽姬并不是容不得人的性子,不然她也不会在丹木身边待得那许久,只是,她容忍不得有人比她更得宠罢了,再叫那云姬一激,便一股脑的寻了来。
这院子是还是丹木做王子时住的,自打他成了西凉王以后便一直闲置着了,没想到如今再来,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侍卫,这叫丽姬心里头越发不好想。
丽姬冷笑着,看着匍匐在地的穆明舒就似在看另外一个笑话一般,她道:“你,不过是一个利用工具罢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利用工具,若不是你对王还有用处,王又如何会留你到如今。”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