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白长身玉立,略略挑眉,看向‘巧遇’的女人。
楚玫只是被他淡淡瞧上一眼,就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生出。
这男人,真的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真的致命。
她踩着高跟上前,镇定地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样子,“我只是刚巧路过,见到顾少,就顺便过来说声谢谢。谢谢顾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知楚小姐指的是哪桩?”顾非白不咸不淡地问。
“订婚典礼上的事啊!年年说会帮忙解释清楚的,她……没跟你说吗?”说到后面,楚玫的口吻变得小心起来。
顾非白眼底闪过冷意,看向蜗牛一样开过来的车子。
开车的人自然懂得看眼色,连忙把车子开上前。
阿火上前为其拉开车门,顾非白上了车。
在楚玫以为小算盘成功了的时候,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俊美慑人的脸孔。
“楚小姐,算计我的代价你确定付得起?”车里的男人目视前方,声音不疾不徐,似笑非笑。
“什么?”楚玫的心咯噔一跳。
顾非白扭头看向她,“这里是举办xx峰会的酒店,四周保全严密,需要我让他们来把你当危险人物抓起来吗?”
闻言,楚玫有些腿软了。
“还有,我也不喜欢别人算计她,懂?”
楚玫吓得脸色发白,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车窗缓缓关上,隔绝了那张俊美妖冶的脸,她才觉得呼吸开始恢复顺畅。
这男人的气场强大到仿佛夺走周遭空气,平和淡漠的神情,不疾不徐的语调,却让人毛骨悚然。
即使有钱有势,容貌超绝,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选择跟。
太精明,太可怕了,仿佛没有人的七情六欲。
※
指针快要指向九点半,晏舒年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看着玄关口方向,一有动静,心就立马紧张起来。
中午她打电话给门路广的好友夏以宁帮忙介绍兼职工作,又回家在网上找了一下午。
最后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决定从顾非白这借钱还给冷牧言。
虽然有些像拆东墙补西墙,但是,比起顾非白,她更不想跟冷牧言,跟冷家再有半点牵扯。
反正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押在顾非白这里了,还不知何时是个头,欠他总比欠冷牧言好。
这时,门口传来冯管家的声音——
“少爷回来了。”
女佣要上前帮忙递鞋子。
“我来!”晏舒年一溜烟跑过去,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起身,正好对上进门来的男人的目光。
顾非白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男性拖鞋,很像一个殷勤体贴的小妻子,然而……
他眸色微冷。
“呃,我刚在研究鞋柜,顺便帮你拿鞋子。”晏舒年把鞋放到他脚边,心里别扭着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她在讨好他,虽然的确是。
顾非白脱了右脚皮鞋,却没有马上穿上拖鞋。
晏舒年看到他金鸡独立,再看到他脚上的袜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每次回家都得人这么伺候着吗?
递拖鞋也就算了,连袜子都得帮他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