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经历了一阵长途跋涉,我们俩个都气喘吁吁地互相对视着,床上燃烧了的气氛颇为平静。“怎样,感觉还好吧?”我带着大男子的自豪感问,她的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扬起脸来说:“像是一只蛮牛。”随着她说话,那些汗珠洒落了下来,有的溅到了我的胸膛上。我捉住了她的雪白的身子说:“你以为你是斗牛女郎。”她笑得天花乱坠,忽然把手一拦:“别动。”我有些纳闷地缩回了双手,就见她一只手捂住了下体,从手指缝处流渗出奶白的浓浓的jīng_yè。她娇嗔地说:“你看你的这些罪证。”我的心头一凉,怎把这事给忘了。“我会负责任的。”像是发誓一样我说得慷慨激昂。“你怎负责啊?”她抿着嘴说,我举起一只手,手掌对着她说:“假如怀孕了,我就跟你结婚。”“你你傻啊。”她笑忿了气把头倒裁到床上断断续续地说:“你以为我会嫁给你。”
“你不嫁我还跟我做这事。”我天真地发问,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没有半点的心理预备,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无底深渊。她笑声不断并指住我的鼻尖说:“别胡思乱想了,你需要我也需要,仅仅是这样。”“你是说我配不上你,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我的体内五脏俱焚,声音也轻小了下来,显得没了底气。“没人说你不优秀,但你和我,不可能。”她拥着硕大的白棉忱头,把胸前的双峰遮蔽着,声音高了起来,脸上那笑脸也像是凝固了似的。
见我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搭拉着脑袋,她用手搔着我的头发,声音显得轻柔多了:“没想到这社会还有这么动感情的帅哥,好了,去冲个凉。”她的卧室里就有卫生间,从床上过去就那么几步,我踏在地毯上整个人虚飘飘地不着实地,逃进水洒下,让那如雨箭般的水冲涮着,我为我那受到欺骗的感情伤心落泪。
接下那几天,我有些心神不宁,她似乎也有所察觉地有意无意地躲离我的视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明白了,对于像我这样出门在外独自谋生的人,总是很轻易感情投放在第一个慷慨相助的人身上,一见倾心、怀抱好感,甚至是无能为报、以身相许这么些蠢念头。南方的夏天仍是酷热难当,那怕是夜里,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样,很轻易使人心烦气燥,月亮像个大圆盘似的高高挂在天上,冷眼旁观着这芸芸的众生。
一辆新款的宝马风驰电掣地直冲而来,就在我的跟前重重地刹住了车,车门一开,滚落似的出来了一个人,我一看,是老赵。车里的女人对着我怒气冲冲地说:“去,把张燕给我叫来。”我正待上前问清楚,老赵快速地抓扯着我的衣襟,又把脸凑到了车窗,诌媚地说:“老板马上就到。”没有非凡的大事是不答应我们随便进出的,我用对讲机通知了里面,不一会,张燕就出来了。
没等她走近车子,里面的女人就大声地叫嚷开了。“张燕,几千块钱你就给我这货色,弄了一夜光是用手用嘴,那家伙硬都硬不起来,他妈的像是棉芯一样。”“邹董,你冷静些,有什么话里面说去。”张燕踏着碎步上前,并替她开了车门。本来这地方,没有人敢大胆无理像个泼妇似的骂街,但张燕对那个女人的毫无教养的行动只轻轻地摇一摇头,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车上下来的女人衣衫不整,一头长发紊乱飘散,从敞开着的衣领能见到一对下垂的了肥白rǔ_fáng,她一下车就对着张燕连连发问:“我是出不起价钱还是你狗眼看人低,上次叫的那只也老大不小的。”张燕将手搅着她的肩膀,拽着她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在她的耳边说:“我让你自个来,你就不听,如今,你自个挑。”“老娘出钱就是要玩的,你可别应付着来,到时收钱你可一点也不手软。”似乎是气消了一些,月光下把她们俩个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老赵从车上把那女的内裤、乳罩缠成一团,跟在她们的后面屁颤颤的。
明媚的月光渐渐地被阴霾所遮盖住了,这个在冠冕堂皇的面纱下的高级娱乐场所,开始露出一张难以抖想的真面目来。一会儿过去,叫邹董的女人就挽着阿杰从里面出来,看她春风自得的样子,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两人磨磨蹭蹭你挨我擦,亲密的样子使人感到肉麻。老赵跟着送他们出来,直到他们上车走了,老赵才朝那远去的宝马狠狠地吐出一口浓痰。那时我的脑袋嗡嗡地作响,五光十色的光环在眼前胡乱飞过,我似乎懂了,但又不大相信。
“你看,你都看到了吧,人就不能落魄。” 老赵显出少有的激动和浮燥,他梗着脖子,双手神经质地挥舞,嘴里咒骂着,发出了对生活对不济的命运刻骨铭心的抱怨。我应着:“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卖鱼的,他妈的浑身的鱼腥味还没干尽。” 老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就是仗着衣兜里有几个臭钱吗?还挑三拣四的。”
“老赵,你跟她收费啊。”我鼓起勇气问道,他的脖子一扬:“收啊,这里那个不收费的,有白吃的吗?”“那不成了妓女一样。”我小声地说。他一听,哈哈地笑了:“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蒜来着。”笑完了,他认真地端祥着我,接着说:“你以为你不是,张燕可不会那么大方,那么远把你空运过来。你小子,我一掌眼就知道你是干这一行的,没多久,你也得干上。”我如让人击中要害似的,浑身的血流加速,皮肤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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