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他说实情,因此知道的有限,说来说去,忽的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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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为他羡慕人家的刀好,下死眼看了许久,所以印象极深,忙道,「那些人,
就是围庙的护卫,用的刀,像是倭刀,比剑短些,细细的,长长的,绿鲨鱼皮鞘,
刃极薄,刀柄鎏金,挥舞的时候好看极了!」
绣春刀!
谢辟疆灵光一现,那些人难道是鸾仪卫?鸾仪卫,皇家……月儿,月儿的真
实身份……小婉……莫非有人见到了明月,看到她长得与她一样……想到此生最
爱的两个女人,同时陷入未知的危机,他的手心顿生冷汗。
一道道命令发出去,无数的人手动起来,谢辟疆却觉得一丝把握也没有,他
真的能护住自己的女儿吗?
夜空里,浮云渐蔽月华。
谢辟疆独自一个转到无色庵外,叩响门扉。
碧荷长了个心眼,回凤栖山庄的时候,走的东北角临着花园子的角门,这个
门平日里没什么人进出,守门的婆子是刘财家的。素心堂洒扫上一个三等丫鬟叫
夏薇,正是她的外孙女。
碧荷随意赏了刘财家的一块碎银,又嘱咐她不许告诉别人见过自己,刘财家
的捏着银子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晓得的。
碧荷悄悄地转回素心堂,却没进院。一路上,她早就打定意,要偷偷的看
看李子涵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她想的简单,当面对质可以抵赖,背地里不
防人说的一定是真的!可是,白云坞守卫森严,怎么能不惹人注意的进去呢?
院墙上忽的窜出一个黑影,喵呜一声,跳到碧荷脚边,正是锦团。
碧荷见到它,顿时有了注意,抱起猫儿,拎着耳朵悄悄嘱咐。锦团碧眼闪烁,
喵呜喵呜,狡黠顽慧,似是觉得这个游戏非常有趣,长尾一摆,几个纵身消失在
屋脊上。
李子涵既决定杀了宇文澈,就不在犹疑,亲自随柳非烟去查看动手之地,此
时并不在府里。
碧荷仗着地形熟,惊险的溜进白云坞。来到竹海轩,还是给当值的侍从察觉,
锦团在屋脊喵呜几声,碧荷俏生生的笑应是素心堂的人,来找猫的,也就含混过
去,给她悄悄的狻
当日李子涵与明月春情嬉戏的书房,却没有了那时的甜蜜艳旖。同样的布置,
不同的人,肃杀冷凝之气透壁而出。
许是慢慢的转着铁胆,良久沉声道,「你太
○▼回╜●—●板∴╮ˉ
大胆了,也太心急了!你纵然是
帝师,敢背着少做这样的事,眼下大事未成或许无妨,若到了那一日,小心死
无葬身之地!」
裴衍礼的须髯这半年已然全白,面色却丝毫看不出煎熬,若无其事道,「若
真有光复河山那一日,纵五马分尸,裴某也含笑受之!」
许是心里感慨他心智之坚忍,不觉叹道:「裴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
载清誉全不在乎!」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裴衍礼挥挥手,皱眉肃道,「别说那些没用
的!我们等了那么多年,眼看东风要起,我如何能不急!」
许是眼前一亮,裴衍礼祖父乃是明德朝钦天监监正,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
制定历法。裴家星鉴之术,独步天下,裴衍礼既然如此说,必有所获。
裴衍礼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五气经天化五运图,给他简单解释。
「明年是太乙天符之年,金运临酉,上与天符,下与岁会。阳明燥金司天,
少阴君火在泉,中见少商金运,岁金不及。运的初之运为太角,二之运为少征,
三之运为太宫,四之运为少商,终之运为太羽。客运的初之运少商,二之运为太
羽,三之运为少角,四之运为太征,终之运为少宫。故此,阳专其令,必致炎暑
盛行;燥极而泽,癸水反扑必猛。金火德,必是先旱后涝,旱则赤地千里,潦
则漂没民居。」
许是心头一凛,好像已经看到炼狱惨景,草木枯黄,涧泉断流,焦土腾烟,
稼禾绝收,姓们哭嚎未止,滔滔洪水又至,汪肆浩渺,毁田裂房,泥沙沉赤子,
浊流送魂终,老少流离失所,哀鸿处处悲声……
到时春粮颗粒无收,秋粮又误农时,若是朝廷赈济不力,饿红了眼的人什么
都做得出来……想到此处,他按下心中的不忍,开始认真的想,若这一切真如所
料,可以怎么挪移手脚,可以怎么借势使力!
裴衍礼拿起一封天璇阁密报,递给许是。
(叶尔羌汗国去岁暴雪,冻死牛羊无数,白山派和卓被逐,叶尔羌汗王隐有
犯边之意。)
「这是?唔,西北军情!」许是略一过目,顿时有数,西北情形复杂,不仅
叶尔羌蠢蠢欲动,还有个心思不明的忠顺王。少与他们虚与委蛇,既用着他们,
又防着他们。
裴衍礼推开窗,望向星空。
「隐元公请看,太白守奎,焰焰有光,荧惑有芒,逆行向西,可知王室不洁,
以至涝出东南,兵起西北,近臣谋上,民有饥馁!」
裴衍礼越说越急,声带金石之音。
「明年,天下一定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