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谟这个人是个人精,他虽没见过临海公主,不过是听说琅琊王要给公主找下家,这一扯扯到武昌去了,他笑了笑,心想这个差事一定很好玩。
一出门他就遇见了给事中郎诸葛恢,诸葛恢看他面带猪笑,自顾自的走着,就招呼了一声:“咦?道明兄,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是何喜事啊?”
蔡谟笑着撇了诸葛恢一眼,马上还礼道:“道明贤弟,在下正是要前往武昌,捉拿驸马。”
蔡谟,诸葛恢,还有一个荀闿,这三个人的表字都叫道明,人称“中兴三明”,而且三个都是名门之后,蔡谟曾祖父的爷爷叫蔡邕,和蔡文姬也有亲属关系,诸葛恢的祖父叫诸葛诞,和诸葛亮,诸葛瑾是堂兄弟,那个荀闿,就是现在荀藩的二儿子,反正也是和颍川荀氏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那时代能顺利做官的大部分都是祖上的坟头冒青烟。
诸葛恢很纳闷:“什么什么?捉拿驸马?是谁啊?”
蔡谟不理他,哈哈大笑的就走了。
转头蔡谟又遇到庾亮,庾亮也是奇怪,这蔡谟又搞什么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蔡谟把对诸葛恢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又是大笑的离开了。
之后他还碰到王导,谢鲲谢裒等人,他都这么说。
不多久,他倒是屁股一拍,乘船走了,这王宫中就传遍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哦,原来新晋的临海公主要选的驸马在武昌...这还传到了司马睿耳朵里面,司马睿心里把蔡谟骂了个遍,这蔡谟完全就是一个八婆,好不容易叫他秘密的去办点事,这下好了,要变成公开的秘密了。
卢政现在可不知道这些事,他这几天疑神疑鬼的,看什么人都像是坏人,是杀手,谢安的草木皆兵还没有出现,在他的府邸上已经出现了,每天他都要把府上的人仔细的打量一番,然后分析神情,动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不想自己的爱妻再受一次伤害,反正在府上他已经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这厮现在正坐在院子中间,目不转睛的看着几个丫鬟在打扫清洁,心里想着:“嗯,这丫鬟拿扫把的姿势不对,是不是练武造成的?那丫鬟走路的姿势也不对,怎么感觉她有些轻功的底子呢?”
一只柔软的玉手轻轻的搭在卢政身上:“夫君,这几日你可什么事都没做,抽空多陪陪钰儿吧,上次她受了惊吓,很是自责...现在连房门都不出了。”
“哦...好,我马上去。”卢政起身,抱着婉娘亲了一下就跑。
婉娘摸摸脸庞,看着卢政背影,心里涟漪万千。
钰儿这几日就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发呆,回想着前两日的一幕一幕,心中很是自责,虽然卢政回来没有怪罪任何人,但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她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就是个多余的人,想到这些,她内心很是失落。
“钰儿..”卢政一下冲了进来。
“夫君..”钰儿也扑了上来。
两人大白天的就抱在了一起。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老是添乱...”
“谁说的...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本来这世道就不平安。”
“夫君,你给我找些事情做吧,不然我...我无聊...”
“嗯,我想想,哦,对了,我还忘了,这次出去我带了一些珠宝回来,你看能不能用。”
从古至今,金银珠宝都是女人们的最爱,钰儿当然也喜欢了,卢政当时胡乱的抓了一气,什么珍珠,玛瑙,玉石一大堆...钰儿当时就喜笑颜开,就拨弄珠宝加工去了。
卢政也是有些叹气,这李钰儿不论做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情,喜爱新鲜事物,而且还有些喜新厌旧,喜爱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难道真是刘老道说的,我和她八字不合,一切都是自己强行要介入其中的?
卢政想起了刘化,也是想起自己好久都没看到师兄们了,心里有些惭愧,自己每天像个老婆迷一样,围着女人们转来转去,不练武,不练气,不看书,不管家务...好像也是很不务正业..
于是,他给婉娘和钰儿交待了一番,然后带上上官惇第一次去了长信观。
长信观其实离东湖一点不远,就在蛇山的半山坡上,坐北朝南,红墙黛瓦,周围林密叶茂,郁气氤氲万缕烟飘,很是有一股仙风道气的味道。
卢政去的时候,正是信徒们顶礼朝拜之时,看着很多信徒把一个个铜钱投进了功德箱,卢政暗暗骂这个刘化完全就是吸血鬼,坐在那里装神弄鬼一番就有钱收。
“上官兄,你信教不?”卢政不经意的问。
“再说一次,叫师叔。”
“信不?”
上官惇面无表情的答道:“我命由己不由天..”
“其实你不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当然信...你为何这样问?”
“哦,之前呢,我和你一样,都不信这所谓的道家,不过当你理解了之后,你或许会有些感悟。”
“比如?”
“比如练气,我是在想如果以你的身手,配上道家的真气内力,或许你的境界会上升一个层次。”
“真气内力?这词有些意思,不过我怎么看,怎么都不信你,如果换个人来给我说,或许我就信了。”
卢政叹了口气:“哎,给你说正经的,你还是当我不正经,走吧,去找我师兄。”
不过卢政二人在观内转了一大圈,就只找到了一个熟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