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听着,拧着眉头,不曾搭话。
前世的她,确实是这般做的,可最后她又回来了,满身是伤的回来了,披上战袍与她刀剑相向,临死前手上紧紧握着一块羊脂白玉,那羊脂白玉上,刻着一个清秀的“泓”字?
泓……这京城中姓名中带有泓的,只有英国公张辅之子张澄泓。
茧纶牵拨刺,犀焰招澄泓。
她曾远远瞧过那人几回,书生模样,长得倒是清俊,可俊美有余,英气不足,跟安宁郡主想要的“威风凛凛的大侠”完全不搭边,会是他吗?
昭华公主一步跨上前,从山顶上看去,晚霞甚是唯美,西边的天空像是笼罩在一种绮丽的景色之中,那块艳丽的云块在天空徐徐变幻着形状——时而像金黄色的骏马,不知疲倦的奔腾在茫茫无边的天空中,时而像染了多种色彩的山峦,层层叠叠,波澜壮阔,时而像像一个羞涩的闺中女子,在天空中轻盈的迈着小碎步,时而,又像是妙手绘制的丹青,精美绝伦。
她心中突升岁月静好之感,只觉得站在高处,看着这变幻莫测的茫茫云海,听着清风在耳畔低吟,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若是秦默在,就更好了。
“阿姐,你当真不想惩戒那明姑娘一番?”,安宁郡主在山上转了一圈,采了不少野花,见昭华公主站在山顶上,面色淡然,冷风吹着她衣袂翩翩,恍若仙人,像是要随风而去,她嬉笑着凑过去,问道。
昭华公主笑着摇摇头,“人家一没犯错,二没欺上门来,何故去招惹?”
她面上这般说,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道那个明姑娘到底是何方圣神,若是有机会定要去会会,她还真想看看秦默的“青梅竹马”是何等模样。
“她确实没有招惹你,可是她招惹了你心尖儿上的侍卫啊”,安宁郡主狡黠一笑,露出坏坏的神情,“要不然我来帮你?这个我最擅长了,给她下点巴豆什么的,或者是扔一只臭虫到她床上,保她三日里浑身臭得谁都不敢靠近,又或者,我去给她画一个大花脸,让她被人看笑话……”
昭华公主瞥她,一脸疑惑,她一个郡主,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或者干脆一些,拉着冷面侍卫一同去,让他选择一个,到底是她,还是你,这种事情就该果断一些,当着面儿说清楚了,一了百了,多顺当啊,省得你自己待在屋里整日里瞎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来。”
昭华公主眉头拧了起来,总觉得她说的话有些怪怪的,可究竟是哪里怪,她又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