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郡主因为公主那一巴掌怀恨在心,才动了这心思, 世子爷是未来的驸马爷, 若是婚前纳妾, 等同于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公主一巴掌, 郡主命令婢女去百草堂买了合欢散, 在世子爷未来之前, 偷偷地下在了茶水里。”
她话音刚落, 朝阳郡主似是从怔忪中反应了过来,满目狰狞地扑了过去,扬起巴掌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胡言乱语的贱人!我平日里待你不薄, 你竟然如此陷害我!”
她这一巴掌用了全力, 小青被李文强那几下子踢得太狠,本就受了重伤, 又被她这么一招呼, 一下子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痛得她揪紧了领口。
小青怆然擦去唇角的鲜血, 眼里闪过一丝浓郁的恨意, 她打小便跟随在朝阳郡主身边,他们李家人从未将下人当成人一般看待过,生气了便打,动不动就责罚,出事了便推出去顶罪,郡主平日里对她也是动辄打骂。
她却一直为郡主考虑,为她筹谋,今日这事,她本就觉得不妥,可主子要做什么,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下人能管得住的。
如今出了事,依着老爷夫人的性子,她怕是不死也半条命都没了,这般一想,她眼底的恨意更浓了几分,咬了咬牙,抬起头,神色凄楚地看着朝阳郡主,声嘶力竭道:“郡主说这话可真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若是那狼心狗肺之人,大可直接甩脸走人,又怎会在郡主出事之时立马赶过来,为郡主穿上衣裳,若不是婢子眼疾手快,郡主的身子怕是早已被旁人看光了,大少爷打您的时候,也是奴婢苦苦的拉着他,为此深深受了大少爷好几脚!”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刁奴,本郡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朝阳郡主气得扬起手,又准备向她面上扇去,却被一只小手抓住。
朝阳郡主恶狠狠地扭过头,正对上安宁郡主那双含着笑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眼,“安宁,这里没你什么事,你给我放手!”
她使劲挣扎了下,却未能挣脱开,不由得怒气更甚,“安宁,我警告你,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李清漪,你对着下人撒撒气也就罢了,对着我,请将你的大小姐脾气收起来!论身份,我可不弱于你。”安宁郡主提嘴就是一个冷笑,她可是练过功夫的,对付李清漪这只软脚虾,绰绰有余。
见她铁青着脸,不再挣扎,安宁放开了她,扭头,瞥着严如是,高声道:“若是本郡主不曾听错,世子爷先前说是张公子带人来,言外之意可是自己与朝阳郡主的事情是被人算计的?”
严如是眯了眯眼睛,抿着嘴不言不语。
他确实如是所想,可是在听到小青的话后,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朝阳郡主跟昭华公主之间的恩怨他是知晓的,她会为了报复公主而故意来勾引自己,这件事情她未必做不出。
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安宁郡主冷笑一声,扬起头,瞥了眼在场的几位,很好,留下来的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日便让她来替阿姐出出这口恶气。
她转身,看向小青,“你刚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朝阳郡主眼眸一厉,连忙冲着小青怒斥道:“小姐,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李家,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你若是此刻醒悟了还来得及,本郡主念着与你的主仆情分,尚能对你网开一面!”
她话落,小青低垂的眼眸中恨意翻滚,她讥诮一笑,朝阳郡主说这话不过是威胁她罢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又有何惧?
这般一想,她心中的怨恨更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安宁郡主拜了拜,面上满是痛苦的泪水,恸哭了两声才哽咽着嗓音,道:“世子爷和郡主如若不信,大可以去百草堂一问,郡主暗恋世子很久,常跟奴婢提起就算是给世子做妾,她也心甘情愿,郡主闺房的枕头底下还藏着绣有世子爷名字的丝帕,如若此刻派人去搜,定能搜得出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虚言,当遭天打雷劈!还请世子看在郡主对您一切痴心的份上,善待她……她是真心爱慕您的啊,为了您,甚至愿意婚前失贞,这般的用心良苦,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郡主她真是爱惨了您,世子便是看在郡主对你这般情深的份上,也改成全了她的心意。”
她这段话,等于做实了朝阳郡主的罪名。
朝阳郡主身子一软,往后退了退,面色惨白。
安宁郡主将她面上的神情看在眼里,精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诮,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王文京眉头紧锁,紧跟着道:“在下与安宁郡主,苏姑娘,朱姑娘还有顾兄在隔壁饮酒作诗,对这边的情况稍有了解,确实是那走了眼的小厮无意中撞了张公子,弄脏了他的衣裳,当时我们皆在场,撞破这件事情纯属是个误会,事情的真相已出,还请世子莫要牵连他人。”
苏暮雪拧起了秀眉,见小青唇角染着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忍不住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小青一怔,连忙摆手,“苏姑娘……不……不必……”
“你受了重伤,先别说话。”苏暮雪扶着她坐到软榻之上,扭过头,不悦地看向严如是,道:“事情确如王大人所言,跟张公子无关,世子爷若是非要揪出一个幕后主使,不若将我们都算在里面,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严如是面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最终冷哼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