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人怀疑过,只是那时候,张大宝喝的稀里糊涂,满脸涨红,说完这些话倒头就睡了,恐怕说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第二日,有人拿着这些话来问他,他连连摇手回避,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还说自己那是喝醉了酒,心里头不服气,随意攀扯了几句,权当是醉话,听后就忘了吧……”
昭华公主的眉眼深了,“有没有派人去查查?”连右相府里头的一个采购人都这么谨慎吗?他在怕什么?
翠花面有局促,“还没查,因为是酒醉后的几句闲话,婢子知晓后就不曾当回事,这右相府上虽有我们的人,可终究只是三等四等的丫鬟和杂役,进不了帐房,也接触不到上头。”
“此事不简单,传话给我二哥和三哥,他们手里头应该有人手,让他们好好查查此事,那个管家也有问题,好好查查,我们的人,就收回来吧。”这些,她一个居住在山上的公主,人手不足,精力有限,又不能亲自去,若是顾问太多,那些下人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反倒坏事,“对了,左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倒是有一桩大事,苏姑娘自来了一趟佛安寺,回府之后便去寻了左相,与他关门秘聊了许久,恰巧那时,燕王也在,接着,左相就派了两拨人马,一拨去了奇峰山,似是打算重新调查当年之事,另一拨人,则去了河间府。”
昭华公主扭头瞥了秦默一眼,左相真不愧是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做事完全沉得住气。
在得知秦默与他那已死的嫡长孙容貌相似,身世略有吻合之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前来看望秦默,而是派人去调查,左相的城府一向深厚。
这样也好。
虽然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也不知晓,可是她心中就有这样的感觉,秦默很有可能就是苏安然,这件事情皇兄不能出手,她也不能出手,必须交由左相自己去调查。
只有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才最让人信服。
“其他,就没有任何动作,左相依旧勤于政务,昨日与礼部,户部尚书和几位参政史议事,半夜才回府,与燕王走动也颇为密切。”
“嗯,燕王是已故的苏贵妃带大的,这苏贵妃可是左相的嫡亲妹妹,听闻苏贵妃在世之时,与左相的兄妹感情极深,苏贵妃走后,燕王与苏府走得近,倒也无可厚非。”昭华公主眯着眼,良久,吐出这一句。
前世,她便对此事耿耿于怀,因着左相一力捧着燕王,她在误以为是燕王谋害皇兄之后,连着左相也一同嫉恨上了,可是如今一想,如若他们当真心怀不轨,在皇上登基之后,便该避嫌,减少来往的次数,毕竟王爷跟朝中重臣来往密切,并非好事。
从来正大光明的,都是内心坦荡之人,反倒是那些表面上看上去规规矩矩,一言一行皆顺从法度之人,背地里还不知道在使什么鬼花样,比如严如是,比如右相。
昭华公主抬起头,看着满园的风景,经她这么一折腾,有李文强那个没脑子的在中间一搅和,李家跟严如是应该是走不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