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宜人的,便数荷花亭下一帮豆蔻之龄的少女们。
司马成玉的眼睛一下子张大了,指着那边的风景直乐,“这宴会我喜欢,就该多一些这般热闹的宴会。”
“你说话注意点。”路嘉瞪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昭华公主也在里头吗?她是你能这样瞎指的?”
“啊?昭华公主也来了?”司马成玉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
他伸长着脖子就往那里看,被路嘉拽了回来,“又不是没见过公主,你怎么激动成这样?”
“听说她病了,我瞧瞧公主气色如何。”
……
他们这边闹着,张澄泓自瞧见了亭子,眸光便落在了公主身上,见她面容俏丽,面上带着红晕,气色尚好,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并没有被别的事情影响到心情,公主无事便好。
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坐在公主身旁笑的前仰后翻,毫无形象的安宁郡主吸引住了。
他还从未见过一女子如她这般豪迈,到底是什么样的笑话能把她逗成这样?
张澄泓唇角勾起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引路小厮带着他们穿过游廊,一直来到莲花池边上,那里早已搭了天棚,端着茶水果盘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几个人吵吵闹闹地往那边走去,见到熟人便打声招呼,遇到关系好的则凑成一块,严如是一早便来了,瞧见他们,自然是凑上前去打招呼。
除了张澄泓见到他冷哼一声,提了一壶酒独自走开了,其他人皆是笑眯眯的同他说笑,说着客气话。
这些人里头,严如是温润,与人交谈彬彬有礼;司马成玉吊儿郎当,毫无心眼;吴子虚性子温和,向来是跟着一起凑热闹;顾清让秉性纯良,不爱管闲事……唯有谢绍延一人,最是fēng_liú倜傥,不管跟谁都能和善地聊上几句,不管跟谁都是一脸笑,端的是长袖善舞。
凉亭内,此刻却不似外头看上去那般太平。
安宁郡主和慕容兰心本是陪着昭华公主说笑,司马蓁蓁和阁臣吴老家的孙女吴笑坐在对面,因着公主喜静,凉亭内不曾留有园内的侍女伺候,天冬和勤儿两个人负责为她们添茶倒水,也不知怎么的,勤儿一个不留神,脚下一崴,手中的茶水直直地朝着昭华公主身上撒去。
也幸好昭华公主闪躲及时,可那滚烫的热水还是溅了不少在她身上。
秦默眉头一蹙,忍着上前查看的冲动,僵硬着身子站在公主身后,素衣已然指着勤儿,怒瞪着眼睛,训斥道:“放肆!没长眼睛吗?竟然敢冲撞公主,来人呐,将这该死的婢子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
勤儿吓白了脸,连忙跪了下来,“公主该死,公主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公主饶命啊——”她本是站的好好的,不知怎的就绊了一脚,冲撞了公主,将茶水洒在公主身上可是死罪,一念至此,勤儿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司马蓁蓁也吓了一跳,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勤儿半跪了下来,恳求道:“公主喜怒,勤儿她并非有意,女儿家身子骨弱,五十大板打下来,便是没死也剩半条命了,还请公主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回。”
这勤儿可是她的贴身侍女,这件事情若是追究下来,她脱不开干系。
昭华公主拿着丝帕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汗水,抬首见天冬安静的退了下来,她冷着眼对着跪下来的那人看过去。
这司马蓁蓁是司马相爷的嫡长女,前世她就是这幅深明大义的模样,处处与人为善,直到后来一次落水被严如是救起,因着女儿家名节被毁,在她嫁给世子不到一年内,便被抬到府上做了平妻,她当时小产,又对严如是的拈花惹草心灰意冷,便没有放在心上,也就在那以后,才渐渐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多少次的明枪暗箭,如今想起来,恐怕那时候的落水便是个幌子,此人心机深沉,又心高气傲,自己这个公主,怕也不被她放在眼里。
她今日一身淡粉色的水雾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刺绣月华裙,身披同色系蝴蝶纹烟纱妆花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整个人显得秀雅脱俗,明明长得这般的明艳动人,为什么偏偏内心是那么的狠毒,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
昭华公主忍着上前把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撕碎的冲动,低声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治罪?”
司马蓁蓁撇了勤儿一眼,后者满眼哀求的瞧着她,她咬了咬唇,勤儿伺候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真因为此事断送她一条命,她也于心不忍,当下哀求道:“勤儿冲撞了公主,本应重责,恳请公主看在她是无心的份上,饶过她一命,就杖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这边的动静颇大,一下子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谢绍延率先察觉到不对劲,推了推正跟严如是闲聊的司马成玉,“成玉快看,你妹妹好像出了事情。”
“什么?”司马成玉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远远的瞧见自家妹妹和另外一个女子跪倒在公主面前,似在说些什么,他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茶杯,向那边走去,“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绍延,路嘉,顾清让,李文强这几个好热闹的也跟着凑了过去。
严如是今日过来便是想着能趁此机会见见慕容恒,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