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琉菲还当自己是二十二岁呢,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似乎已经变成了十六七岁了,琉菲眼底是无奈,疲惫之色更重,故意省略了这个问题,然后滴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急中生智,琉菲又挤出笑颜道:“陛下,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个理啊,现在咱们因为某些未知的财宝而冒死来爬这危险重重的魔岭,一个不小心就伤个好歹的,咱总得有个人替咱治病不是?”
“朕的侍卫中,人人都懂得医术。”越白玉随口说道,这个解释似乎无法满足他。
“是,是人人都会医术,我也会点……但是陛下,不能比的,专业和业余的是天壤之别的,你问问他“劳宫”与“三阴交”的穴位在哪,他保准一说一个准,但是在问问咱的侍卫……那肯定就蒙圈了,这就是差距啊。”话说……劳宫,三阴交这样的穴位大家知道吗?
琉菲见越白玉似乎在潜心琢磨,随后乘胜追击,指着不远处与钟立说笑的陆壬道:“还有陛下,您看看他,被不知名的怪虫咬了,中了不知名的毒,差点丧命,但是轩楦一出手,这刚几天啊就活蹦乱跳的了,要是让咱们侍卫医治……呃,咳咳……陛下,您不用这么冷冰冰的看着我,我并不是说您的侍卫医术不行,我就是做个比喻而已,还有,您想想,咱这刚是上山,一半的路程都没到他就救了咱这么多人,到时候咱还得下山呢,下山的时候情况可能更危险,所以现在不能翻脸,要以和为贵,同心协力才是啊。”
“嗯,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越白玉点点头,并没有说出下山的路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另有捷径的话。
随后茶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琉菲,眼波在轩楦与她之间一挑一挑的,似乎在暗示什么。
“呃,那个,我懂,我懂~男女授受不亲啊,我……我一会就走……”琉菲一手背后,另一手一摊,先做了个请的手势。越白玉满意的嗯了一声,迈着阔步,昂首挺胸的走了。
送走了这尊煞神琉菲这才长出一口气,为他铺了那么多华丽丽的台阶他都不下,到最后原来就是让我矜持点,变着法的让我明白~授受不亲呢~
哎,真是搞不懂,古代的男子都是大男子主义,这点程度上的接触都受不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刚要转身,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不知停在那里观察了他们多久,也看不出那淡淡的视线中到底是何用意,只是那眸光流转妖异的色泽晃动人心,琉菲心口一紧,故意的哼了一声掩盖那一丝慌乱,撇开脸,不再看他。
而就在这时,越天仙子突然窜了出来,撞进了她还未来得及移开的视线,小鸟依人的她贴在安翰朗的身边,走一步跟一步,一脸洋洋的幸福,粘的很紧,很近,琉菲看的眼痛,蹙着秀眉狠狠的瞪了眼两人,然后在安翰朗淡然的视线中愤愤的转身走向轩楦。
“菲儿。”轩楦唤她。
“干嘛?”琉菲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包裹,决定搬家。
“你为什么要那么依顺着他说话?向他这种蛮横霸道的脾气都是被你们这种百般侍从的语气迁就出来的。”轩楦试图劝导琉菲。
靠!这到底谁才是穿越来的?我一个对古代皇帝没太大认识的人都知道礼让三分,要不然就小命不保的道理,可这家伙到好,硬着颈项,一副顽梗不懈,无法无天的模样,皇帝都不放眼里了,这片小天地估计是呆不下他了,琉菲心底咂摸着。就算你师父是厉害的人物,可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师父的地盘,而是人家越家人的天下,真是无奈的很。
秋末的风冷幽幽的,刺骨的冰寒,大雨磅礴,如倾盆而下,山路陡峭,泥石满地,一不小心就容易跌倒,滚落山下去。
众人无法继续前行,只得在常青树林内找些稍大的树干,坐在树荫下避雨。
但众人仍旧衣襟全湿,满身污渍。
琉菲独自缩在一颗歪脖树下冻得潺潺发抖,轩楦则一脸担忧的坐在斜对面,他被琉菲下了三步禁足令,没有她的允许轩楦是不敢靠近了,这都是拜越白玉所赐。
而越白玉则抱着妹妹,共同缩在侍卫与侍女用树枝密叶临时搭建的简陋避雨棚内,待遇可谓是上等,而雍海也当起了英雄救美的人物,慷慨解下蓑衣,与莜优坐在一块避雨。
此时安翰朗应该成了众人中最惨的一个人了,他最怕冷,穿的也厚重,全身湿透了,冰雨就着冷风透骨的寒,虽然有萧明拿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找出的大迦叶,但仍旧于事无补,只怕这一场雨后他就要大病一场了。
很快雨停了,夜也深了,地上一片泥泞,找不到一枝干爽的树干就无法生火,今夜只能从漆黑中度过了。
穿过了密杂的枫树林,到了这常青树林丛内月光就变得清晰起来,可以透过参差的树枝照射进来蒙蒙的光亮。
安翰朗接过轩楦递过来的一粒药丸,没有犹豫,仰头倒在口中吃了下去。
苦涩弥漫,唇齿皆热了起来。
“王爷……”轩楦又从瓶中取出了一粒,扭扭捏捏的递给安翰朗:“能麻烦你给菲儿送去吗?”黑暗中,安翰朗看不清是何表情,只是低着头看着他手中的药丸良久,顿了顿,接了过来,然后起身走向琉菲。
朦胧的月光透过一处树枝的缝隙打在她的脸上,柔和的光泽让她看起来很安详。
紧闭的双目,均匀的呼吸,唇角流出一道晶莹的口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