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刘岩忙俯下身子去扶那躺在地上的师父。
嗖地一声,谁料他的手刚刚放在师父臂膀上,一支利刃从正前方射来,直插进他的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刘岩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口中流出来,顺着他的衣角渐渐渗满雪白雪白的大地。
利剑从树林里,四面八方如雨迸射,一支接一支,密密麻麻,似乎是织成的天罗地网,没有一丝逃脱的缝隙。冰天雪地的四周成了阴森可怖的地狱。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打破了沉静,一个身材瘦小穿着紧身黑衣的秃头男子从远处树林里走了出来,他口中狂笑不止,目光阴险。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长发披肩,一身黑衣的独眼龙男子,不过这独眼龙男子看起来十分的高大强壮。
“司房大人,刘家的孽种已经被我们杀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哈哈哈哈......那光头男子还是笑,笑得阴险而有些娘声娘气。
“混账,人都死了,还领屁赏,吴大人特别吩咐抓活的。”
那独眼龙男子听着秃头男子训斥自己,并不害怕,他猥琐地笑了笑,凑到秃头男子面前。
“司房大人不必担心,吴大人那里,小的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情况危急,不得已才误杀了刘家小儿子。”
秃头男子听了独眼龙男子一番话,眉头一转,
“蠢材,你以为吴大人是三岁小儿吗?三言两语岂能瞒过他。”
“诺。”
独眼龙男子吓得不在说话。
“所有东厂的暗哨听令,叛贼以除,回去交差。”
独眼龙男子向四周一声大喝,随后从四周树林里迅速飞跃出来一个个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他们身形矫健,翻身在空,一个倒挂双脚立地瞬间站成一排。
这一排黑衣男子看起来足足有十人,他们每个人用黑纱巾遮住面孔,腰间用一条蓝白玉的腰带系住,全身穿着黑色紧身衣。每人还佩戴了一把统一的青铜宝剑,手中拿着弓箭,背上有一把竹筒,竹筒里插满木箭。这十人一站稳脚跟便单漆跪地,跪了下来。“参见司房大人。”
“都起来吧!”
“谢司房大人。”
跪在地上的十个黑衣男子齐声叩谢道。
“刘三,今晚返回济南。”
“是!”独眼龙男子答应一声。
“你等随我一起立刻护送司房大人回济南。”
“遵命。”
嘘.....嘘.....只听那十个黑衣男子吹了几声口哨,十几匹枣红马便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他们一行人骑上快马,踏着积雪隐隐绰绰地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凤州府府衙,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穿了一件青色常服畏首畏尾地站在府衙大堂里。这人枯瘦如柴,生得皮肤黝黑,那一头黑发用黑色网巾束着在头顶高高地盘起一个发髻。
“大人,孝敬王公公的银子已经准备好了。”
旁边一个脸大如盘,身形肥胖地如同一头大肥猪的男子。他穿了一身绣着一只猛虎争雄图案的红色袍服脸色暗淡,无精打采地坐在公堂正中间的位置上,捧着一杯茶细细品味着,在他的头顶高高地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这次是多少?”
“一万两。”
知府大人听到这里突然两眼冒金星,像是被谁捅了一刀似得。
“你说什么?一万两。”
“大人,司房大人说了,公公的五十大寿快到了,这一万两银子就当孝敬公公的五十大寿了。”
那知府大人听罢言来,哭丧着个脸
“我的银子啊,银子,一帮强盗。”
“大人破财免灾吧!”
那位骨瘦如柴的人伸手捋着颌下那一撮八字胡安慰着知府大人。
“师爷,我算是栽倒一帮强盗手里了!”
“大人不必为此伤心,想想我们凤州府也是富饶之地,只要大人随便寻几个由头,多征些税收,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流进大人您的腰包吗?”
师爷看着自家大人愁闷无比,那一对精明的眼睛转动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师爷说得极是啊!让我茅塞顿开,我只顾着孝敬公公的那几个银子了,却把这银子的来路忘了。师爷你下去草拟几份今年秋收征税的公文,本老爷我要趁着秋收的季节好好搂一把。”
“卑职遵命,卑职这就下去办。”
师爷扶手一揖,便笑着退出了大堂。
“知府大人好兴致啊!我等在外日夜兼程捉拿逆贼,而你,张坤,张大人却在知府大堂里独自悠闲,真是不拿我东厂兄弟当人看啊!”
秃头男子阴沉着脸走进了知府大堂,他的身后跟着独眼龙男子和那十个佩戴青铜宝剑的随从,他们一行人一进大堂,十个随从便分列两边。秃头男子走到知府大人公案前便坐了下来。
那知府大人忙从公案前走了下来,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司房大人消消气,都是卑职怠慢了。”
他一边讨好这位没品没级的东厂小小领班,一边给旁边的师爷使眼色。虽然他是朝廷正四品的官,但是在东厂面前只得低三下四,只要是东厂的人哪怕是个连小小领班都算不上的职位,地方官都是不敢得罪的。
张知府一连马屁拍了一大堆,阿谀奉承着,百般讨好着面前这位东厂司房。
那旁边骨瘦如柴的师爷看着自家老爷的眼神,便心领神会地摆出一副笑脸献媚讨好起来。
“司房大人一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