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这个房间里坐着的几乎是下了一辈子围棋的老人们。
苏千凉和藤原佐为肃然起敬,恭敬地鞠躬:“初次见面,我是藤原佐为,请各位三三多多指教。”
“嚯嚯,多有礼貌的小姑娘。”
“真是好久没见这么有礼貌又好看的后辈了。”
“哦,这就是那个囊括四大头衔的后生啊。”
“来来来,我们下一局。”
老人们不比外面的小年轻们好对付,藤原佐为每一局都下得很是慎重和艰难。
其中有对下一辈子棋的老人们的尊重,也有老人们拥有他无法媲美的沉稳与冷静,必须慎重对待的成分在。
说到底,藤原佐为三次附身加起来能够下棋的时间,还是比不上这些人。
他们很多人从蹒跚学步开始摸棋子,独身一辈子,把生命完全地奉献给了围棋,是真正的棋痴。
棋痴们见到年轻有为的后辈,真是恨不得用尽一生之力培养她。
嫉妒?不存在的,他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整天只围着围棋和后辈转的人还有什么想要的?
打磨?必须的!培养出个超级无敌厉害的后辈,可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的心愿。
一人一魂在关西棋院,过得水深火热。
天不亮被拉起来下棋,天黑彻底月上中天才被放回去,每日三餐水果营养由专人送达,再没见过阳光。
藤原佐为作为灵魂体,感觉不到太过劳累,回到房间还能兴奋地看棋谱,回想回想今天下的棋,总结总结经验,争取明天虐回去。
苏千凉用的是人类的身体,身体天天叫嚣睡眠,眼里布满休息不够的红血丝。
她忍不住怀疑那些个老人家是不是要弄死她,不然为什么他们可以轮流睡觉来战,就是不放她眯一会儿呢?
要不是有三日月宗近跟着一起过来,每天晚上有国宝太刀帮忙砍怪物,梦里还有毛茸茸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受伤的心灵,她非猝死不可。
三日月·毛茸茸·被亲被抱被举高高·宗近:心里苦,没人说。
这会儿的苏千凉并不知道,要是她再露出点疲色,或者她下的棋中不要有那么大的进步,气势足得根本不像个没休息好的人,早被放过了。
她的棋没露出疲态,年纪大了的老人们便真的以为年轻人身体底子好,禁得住他们打磨。
苏千凉进关西棋院一周,塔矢行洋打来关切的电话,“那孩子怎么样?”
白石名人想想那群老人们天天兴奋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拉着人小姑娘不放,眼也不眨地说谎:“很好,非常好。”
十分相信好友的塔矢行洋放心地挂了电话。
同是名人,相交多年,他了解好友的性格,遇到那么有潜力让人动心的后辈,一定会努力培养的。
然而,三个月后再见到苏千凉,塔矢行洋彻底吓到了。
走之前还肤白貌美的少女,短短三个月像是被拉去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劳心劳力的苦活,肤色苍白,面容削瘦,双目涣散,成了刚从医院放出来的病愈少女。
还是刚刚抵达及格线,差一点就出不来的那种。
塔矢行洋突然对好友失去了信心,“……你没事吧?”
苏千凉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脸上的肉消失不见,这个笑看上去格外渗人,“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塔矢行洋:“……”没有一点说服力啊,待会儿还是再打个电话好好问问吧。
苏千凉是在王座头衔战前,被关西棋院的那群老头子依依不舍地放出来的。
塔矢行洋的形容没有错,只不过,她不是才从医院放出来的病愈少女,而是被群棋痴老头关进棋院狠狠打磨的小可怜。
苏千凉在家狠狠睡了两天,第三天在三日月宗近担忧的目光中,带着精神抖擞的藤原佐为奔向战场。
“王座”头衔和奖金前后到手。
苏千凉为感激塔矢行洋的推荐,找了个时间,请他们一家人去吃怀石料理,还捎上了三日月宗近和挑染徒弟。
对于关西那群老人,她实在不愿意亲自回去一趟,再给他们把她关进去的机会。
于是,一箱箱快递从东京直接寄往了关西棋院。
4月,北斗杯选拔赛开始。
北斗杯是在中国、日本、韩国三个国家之间展开的比赛,以主将、副将、三将的形式三对三展开。没有淘汰和巡回,每个国家之间都要对战一次。
参加北斗杯的选手是18岁以下的职业棋手,算是三个国家年轻一代的新生力量之间的较量,能从中看出每个国家年轻一辈的实力。
开赛没多久,日本棋院发来“带队”的要求。
为什么是“带队”而不是“参赛”呢?
因为苏千凉当初在申请表上填写的年龄是16,今年早就超出18的年龄限制。
棋院方早后悔得想跳崖了。
早知道“藤原佐为”有这样的潜力和实力,之前举行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