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酒香,手中一震,震碎封存酒力与酒香的内力,樱花酿的香气便散了出来。
酒杯里的量不多,仅是两口。
酒会让剑客握剑的手不稳,西门吹雪每年都酿梅花酿,自己饮得不多,多是用来待客,或是留给陆小凤那一来便要顺走不少梅花酿的酒鬼。
他嗅过酒香,低头一抿,两口饮尽杯中酒,“好酒。”
苏千凉一笑,那是,朽木家珍藏二百年的樱花酿,岂能不是好酒?
“庄主可记得赌约?”
“说。”西门吹雪言简意赅,梅花酿比不上樱花酿,他自是认输。
苏千凉将空空的酒壶往边上一放,摸上了腰间的长剑:“我是来寻找夫婿的,我若赢了你,你便是我的夫婿。”
“比剑?可。”西门吹雪握住他的乌鞘长剑起身。
苏千凉急急摆手:“不是今日。今日你饮了酒,这酒太烈,后劲过足,三日后我再来找你比剑。”
一杯酒不会对西门吹雪造成任何影响,但他尊重任何一名心怀坦荡的剑客,听她的提议。
“好。”
苏千凉转身便走,出了门回头,西门吹雪还在原地,似看她,又不似看她。
“庄主,你若成了我的夫婿,唤我什么?”
西门吹雪一怔,面前已没了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这般自信,她定会赢?
三日后。
苏千凉如约前来,西门吹雪在院中等候,怀抱乌鞘长剑,神色冰冷,似剑非人。
如此这般的人儿,到底如何才会看上孙秀青?
“庄主,请赐教。”
苏千凉抱剑行礼,礼毕,佩剑出鞘。
西门吹雪的剑是柄狭长漆黑的古剑,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两。
苏千凉的剑是柄纤细的银色薄剑,三尺一寸,重三斤十二两。
“你不常用剑。”西门吹雪笃定地说,常用剑之人不可能手中无茧,那双手分明柔若无骨,不说用剑,便是针灸也不怎么常用。
“十八般武艺,我最擅用剑。”苏千凉信手挽了朵剑花,剑气凛然中透着率性,没有杀气。
她是单纯为比剑而来。
西门吹雪颔首,乌剑出鞘,这一剑太快,眨眼之间,乌剑便冲她而来,无处可逃,无处可挡。
苏千凉不逃不躲,她反手将长剑往颈间一格,挡住来势凶猛的乌剑,借乌剑来势,顺势退出三米。
“少有人能挡这一剑。”西门吹雪并不追击,目露赞赏。
天底下用剑之人太多,用剑女子也多,能如她一般轻易抵挡住他一剑的,实属第一人。
“庄主谬赞,请接招。”
苏千凉足尖一踏,手持银剑飞速而去。
西门吹雪静待她出招,只见银剑初时没有变化,到他面前一寸之地,薄薄的银剑忽然化作九柄,直取他周身九大穴道。
有些门道。
西门吹雪的剑很快,乌剑一抵,九剑柄柄失去剑势往下坠落。
忽而,下坠的银剑重新摆出一个阵势,将计就计?
西门吹雪又一次拨落长剑。
说慢,也快。
两次抵挡不过短短一瞬之间,苏千凉的人已至西门吹雪面前,手中竟还握着一把剑,笑意嫣然地往他脖颈上一搁。
西门吹雪抬剑格挡,银剑被挡,顺势而飞,他的怀里却靠近一具温软的女子身体。
带着清浅的药香。
“你……”
“你输了。”苏千凉抬手抱住西门吹雪的脖颈,从他肩膀处捡起一缕断发,“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苏千凉的夫君。”
西门吹雪垂眸一看,那缕断发是被她的剑气所伤。
比剑,分文比与武比。
文比便是如他们二人你一招我一招,见招拆招,交流学习之用。
武比则是杀气四溢,生死之战。
文比可点到即止,他二人虽仅过两招,断发的是他,算他输,也是可以的。
西门吹雪颔首:“好。”
顺利得过头了。
谋划多天的苏千凉楞了半晌,面色忐忑地问:“不计较我耍诈?”
说好的比剑,她故意用上阵法,阵中阵,计中计,这才略胜一筹。
她剑术不精,与剑神比剑,才出此无奈之举。
说到底,是她耍诈在先,他不认也是可以的。
西门吹雪神色不变:“输便输了。”
既然输了,不论是怎么输的,他都认。
苏千凉仰头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眼眸晶亮:“夫君,我以阵法与医术为聘可好?”
这是知晓自己剑术拿不出手了。
西门吹雪:“好。”
苏千凉松了手,开始筹划如何把剑神从阵法菜鸟教导从阵法天才。
西门吹雪又道:“明日起,我教你习剑。”
苏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