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工具……”
他记得小的时候,父亲还没回家,母亲精心打扮亲昵地搂着他细声细语地仿佛撒娇般:“予恒啊,如果爸爸晚上回来你就跟他说妈妈去姚阿姨家玩儿了,好吗?”
陆予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眼睛笑得眯起来,看不清眼眸:“予恒真乖!”
第二天一早,父亲便满眼血丝地坐在餐桌前,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对陆予恒说:“让黄叔叔送你去学校吧,我等你妈妈回来。”
陆予恒一瞬间感受到了父亲的苦情和隐忍,和母亲的自私与虚伪。
“后来慢慢长大,我开始怨恨我的母亲,也非常不理解我父亲的过分宽容,直到我父亲过劳心脏病发作去世前,他还自责地说是他太无趣给予的陪伴太少才导致了她的出轨,希望我以后能够重新撑起这个家。”
原来,他的敏感来自于此,原生家庭给人的影响实在深刻。
明知道他已经察觉自己的异常行为和有意隐瞒,他都一直没有硬忍着没有发作,余小虞有些
这些天,他一直在克制,不让自己的愤怒不安失去控制,不让自己变得偏执而伤害了她。
余小虞心里一软,从沙发上跪坐起来,向他身边挪去,身后把他微垂的脑袋抱在怀里,心疼地说:“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予恒胸闷受到一阵撞击,紧紧拥住她:“这可是你说的。”
余小虞揉了揉他柔韧的黑发,怎么办,他看上去好可怜哦。
他在她胸前蹭了蹭,余小虞一阵战栗,微微推开他:“诶诶——”
陆予恒松开她,脸颊微红,“抱歉。”
“没,没关系。”
陆予恒将再次她拉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暗暗坚定了一些事情。
开车把她送回舅舅家,余小虞一进门就被张筱潇一顿坏笑地打量。
“和好了?”
“什么和好,我们又没吵架。”余小虞换了鞋,径直向房内走去。
张筱潇跟上去,“你们会不会来激烈了,你照照镜子,你嘴唇都肿了,陆予恒也太轻浮了吧,这样就被哄得服服帖帖了?”
余小虞立马走到镜子前一看,随即用手捂住嘴唇,“怎么办?什么时候能消?”
“放心吧,我爸去外地开会了,我妈还没回来,你去洗澡早点睡,睡一觉就好了。”
余小虞觉得苦恼,虽然陆予恒还算克制守底线,但是他正十八九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真怕他一不留意失了分寸,被家里人发现。
可是她才十六未满,真是引火自焚。
这天晚上,张筱潇在学校住宿,没有回家。
夜里余小虞听见隔壁有细细碎碎的争吵声,她从张筱潇的房里出来,走到舅舅的卧室门前,附耳偷听。
只是一些琐事,没有谈起私生子的事情,还好,舅妈并不知道。
突然门被打开,余小虞差点栽倒下去,她扶着门框抬头对上张吉天的脸,“呃,舅舅——”
“小虞,这么晚还不睡?”张吉天脸上有些些尴尬,朝身后看了一眼,“吵到你了?”
“没有,你们,你们……”
张吉天假意笑说:“大人讨论事情大声了一点,你早点休息吧。”
“好。”余小虞转身要走。
“小虞,别和你表姐说,她会胡思乱想的。”
“知道。”
余小虞想,他是在乎筱潇的吧,毕竟是他养育了将近二十年的亲生女儿,所以上一世那个女人才没能登堂入室。
张筱潇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关系已经有裂痕吧,她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
她望着一旁床头柜上表姐一家三口的照片,思绪忽远忽近,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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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高一的第一个学期进入了复习阶段。
“同学们,政治的第一本书经济生活我们已经学完了,现在我们开始复习。”
“……我们来复习一下互补品和替代品,概念在书上画一下,分别举一个例子,互补品就是羽毛球拍和羽毛球,替代品就是——”
“正室和小三?”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然后想起排山倒海的笑声。
张吉天站在台上也跟着底下的学生随和地笑了起来,却见说出此惊人之语的余小虞却正襟危坐,面色冷淡,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好了好了,我们接着上课。”
下课后,张吉天夹着课本,在后门看见正在等候的余小虞。
“张主任,我有事情想跟你谈一谈。”
张吉天犹豫了一下,“那到办公室去吧。”
“办公室有其他老师在,不方便,换个地方。”
两人来到废弃的实验楼旁,张吉天看着神色冷峻的外甥女,问:“怎么了,小鱼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对,这心事一天不了我就一天寝食难安,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