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有隔板可以拿下来,里头瞧的见外头,外头却瞧不见里头。如果公子们愿意接待这位客人,便会开门拿自己的牌子,并把客人迎进去,如果不愿意,便会在里头回扣三声以示歉意。
也有客人在二楼雅间使小厮喊伙计点公子的,公子便从暗道直接上二楼进雅间。
不过白日人似乎都是为听小曲儿的般,也没几个是为寻欢作乐的,直到晚饭之后天色变暗整条花柳街才热闹了起来。
晴天拎着茶壶站在后t花门口望了望,头一次见到捏着帕子站在门口喊“大爷进来玩嘛”这样的女子,里头有不少小姑娘看着还没有她大,却穿着暴露的纱衣一身脂粉一脸谄媚的模样直往过路人身上靠。
这些人无非是家里贫穷,或是此生苦楚,沦落到这个地方,变成一个不在乎脸皮的人。晴天瞧着那些人,要么是一片死寂,要么是一片麻木。
无非都是为了活而已。
晴天从小虽说不上是过着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也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为温饱挣扎,但说到底是从没有亲眼见过的。
看了会儿,便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正好大堂里有个客人喊着要茶,她拎着一壶过去,青绿色的茶水“咕噜咕噜”的被倒下去,几片茶叶随着水流一上一下翻滚着。
后t花里的气氛比外面总是要好太多。虽说这些公子都是自愿的,可...若能好好活下去,怎么会有这种自愿?
纵然是同性恋...也该希望有个真正的爱人的吧?
很快便有第一个客人找晴天递了牌子,是一楼的某位妖姓公子,她将牌子交给客人,便带着他过去。
曲手轻叩了三下,门很快就开了,身上披着薄纱的青年垂着头轻轻握了男人的手,客人另一只手中的木牌匆匆递过去,脚下竟有些慌乱。
晴天忍不住笑了一声,临走前听见屋内青年甜腻的嗓音:“您这么紧张干什么呀?”
从一楼楼道里慢慢往大堂里走去,经过第一间屋子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屋内燃着红烛,将门口这一方狭窄的楼道也照的暖烘烘的。
晴天瞧着穿着粉色薄纱的妖问,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没人点我,寂寞呀...”妖问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斜睨着比他低了一大截的晴天。
晴天撇撇嘴:“我怎么听小言说你是这后t花里生意最好的?”
“嗯...”妖问歪着脑袋似是认真想了想,嗤笑道,“他倒是什么都说。”
“行了,快进去吧,穿这么薄小心感冒。”晴天朝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般又突然停住,眼底闪着些光看他:“待会儿要是瞧到厉害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弄来。”
妖问呵呵笑了两声,关门进去了。
楼道里的风倒是真有些凉啊,晴天想。
大堂里仍热闹着,台上正是几个公子在跳舞,时不时还有些绵软的歌声在舞步缓慢时荡出来。
她一到大堂里便被言静给拽到一边去了。
说是这会儿二楼雅间里正有个爷呢,叫她过去招呼一下,熟悉一下雅间里的流程。
晴天便拎着裙脚上去了,说起来这古装倒是确实好看,但就是太过繁琐,走起路来也磕磕绊绊的。
上了楼晴天终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初王则安也穿过一件白袍子呢,他气质那么好穿起古装来像电视剧里的上神一般,哪里用的着像自己这样一般,爬个楼梯还得拎着,倒突然像个淑女了呢...
唉...
当初他还收了自己为徒呢,可最终只是匡自己去跑了几天步,什么也没有教给她。
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