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莱手是冰凉的,我吻莱的脸仍是冰凉的,这是在卧房不是在开普敦街道,海风吹过之后,手脚会感到凉意。然而莱和我现在是在饭店卧房里,为什么肌肤温度会如此之低,难道异国女子具有鳄鱼神奇的血统;要么是紧张情绪造成的这种生理反应。无论怎样,莱在我面前一直是面无表情,我知道这是陌生的表现,因为初次见面,又是男女相对的卧房,自然会压抑住亲热的动作,平淡地注视着对方,可以说无所谓的自然表现。
我问莱哪里不舒服。她摇头,然后用嘴指着桌面卡放在上面的便条。便条上面留着卡蚂蚁一样的字体。卡说:他在山区卡工厂工作,不能前往面见老兄。抱歉。现在依偎在你旁边的就是莱,卡工厂出品的优秀机器人,你要认真对待她,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把情感经验传递给她,让她体验人的体温,人的情感以及很难琢磨的语言交流方式。拜托!我们年内将启用莱充当莎士比亚悬疑改编剧女一号。
这时我明白我要干什么了。我面前让我第一眼爱上的莱,是卡工厂打造的冰冷姑娘,原来是这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一个不同于人的尤物,我怎么使用我的语言把情感的有效部分传递给她呢,并且在短时间内,开什么玩笑呢,卡这个混蛋。
我首先要做的是让莱明白我的举动的背后与隐藏的情感有什么关联,还有最直接的表现在面部最易察觉被理解的微笑哭泣等等流泪症状是出自人内部被触动的情感部分,并非哭泣微笑就是没意思的哭泣微笑的外部特征,它代表一种剧烈情感的流露……莱努力在听,一直又在摇头,意思是完全听不懂我说的狗屁话。
我发现莱口音是英国纯本土口音,后音有卡的发音,卡的家乡音。再往下听,放佛见到卡所在的家乡那位乡村小姑娘在讲话。令人惊奇的是,在我聆听莱的乡音时,对莱的那种神秘感蒙上了卡的阴影。
莱被卡打造的确实很美,有古典绘画第一眼的感觉,只是不需要说话,静静看着她就足够了。现在我该怎么办,莱让我动心,之后卡又告诉我莱是一个机器人;混账卡,把我骗到开普敦,把莱甩给我,自己却在不知什么鬼地方的工厂,让我一人和他的产品莱交往,并且在极短时间内把我根本没有把握的情感经验传递给什么也不懂的莱,让她明白人的情感是什么,是如何的难以驾驭难以运用和表露;并且必须是有效的那个部分才能打动别人,才能成为出色的演员。现在无论运用什么手段,需要让她明白的是,人为什么会伤心,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高兴起来,同时爱上某个人。
莱说:比如现在爱上你。我说不对:爱上需要你爱上的人。莱问:什么是需要。我说:就是你很喜欢他,甚至疯狂地想去见他。莱说: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我说:你不要把矛头指向我,我是让你体验人的情感过程,你不要深陷其中,你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让别人,让所有的观众爱上你,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爱你莎剧中的男一号。莱说:不懂。我说:费劲,你听好,你必须这样做,卡交给我们的时间是紧迫的。莱首先学会的就是撒娇,她佯装着眼含泪水说:不嘛。我说:好了好了,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会领悟我们复杂多变的情感在器官上的表现内容。目前先模仿爱上我也未尝不可,以此为训练情感的开始,一旦真实投入到剧中情景之中,那么,你的爱人就是男主角,一定要学会立即转换自己的角色,把爱我的感受用你固有的表情一点一滴转换到男一号身上。你地明白。莱说:不明白。
我仰天长叹:哦,天哪。
与莱接触之后,我发现莱是有悟性的,否则,卡不会把莱交给我,让她染指人的近乎苛刻无法琢磨的情感领域,并且让她打入影业。卡的野心不小,这说明他的确掌握了机器人的核心技术,一直无法突破的核心:就是100年来想要达到的智人,让她们的芯片在高层次生物领域运转。卡是怎么突破的,不得而知,早在南非集训时,卡就喜欢摆弄这些物件,比如将蜥蜴的神经线路改变,适应鳄鱼的水中生活,增强它们在严寒地区的耐受能力。卡就是这样一种人,一直在摸索智能领域的门径,现在说,他是成功了,开始进行商业运作,达到他喜欢资本积累的目的。那次南非海难并不可怕,因为我们都是经过超强训练的高手,在这种遇险的情况下,绝无惊慌的可能,更不可能丢掉性命,问题出在卡的身上,他一直试图将遇险船只上的钻石带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再次潜入水中救他,耽误时间不说,差点丢了性命;就这样,卡一直这样,钻牛角尖有好的一面,同时也有负面的影响。我不想过多评论卡的行为,以及给我带来的麻烦。目前棘手的问题是莱,我是全心对待她呢,还是轻描淡写对待她,一旦陷入其中,我该怎么办,这个女机器,我以前毫无经验,可以说,任何人面对如此窘境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可否认莱是优秀的,不用太多的顾虑,就可以让她将复杂情感变身为她的简单情感,就像她与生俱来具备这些品质一样。我毫不夸张说,我传递的情感内容,莱将放大数倍存储在她的记忆里,一旦遇到相同内容,她便即刻予以回应:比如我在和莱穿越某处森林时被蛇咬伤,她紧张地流着泪为我吮出毒液,这说明她懂得一切,包括救我一命。还有,她起初很难分辨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