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痛逐渐削弱,陈杅深呼了一口气再呼出,伸手打开窗帘,望了过去,或许是机缘正好,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女终于站了起来,那个善用红丝的女子也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陈杅关下了窗帘,靠在车壁上默默闭上了眼,或许无论是仙人还是普通百姓,最后只会剩下一罐灰烬罢了。
再睁开,一阵铁甲之声逐渐靠近,到了车厢跟前,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县令张施已被带出山阳县,校尉苑为木带领二十甲卒留守山阳县。”
陈杅听后轻点了点头,默了一汇,开口道:“那个姑娘如何?”
车窗外的声音沉默了会,回道:“我等将白瓷罐交给那位姑娘之后,那位姑娘便往直道走了,要不要再行追击?”
听到那个沉玄军的回答,陈杅再次沉默,看了眼一旁的扶夏,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道:“不用再管了,命令沉玄军全部下马就地扎营,待到天亮再出发。”
“是”
听着车外的呼喝声,陈杅默默闭上了眼睛,既然那个少女选择了离开,那么以后自然在会相见,只是不知倒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凛一生总是将威胁扼杀在发芽之前,从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但也曾放过一些自己在从军之前便已名声大噪的老将,如东齐将军穆如冲等,但却皆是死在第二次对战之中,或许陈凛曾经想放下过,可那些不知死活之人却不愿放下,哪怕是明知必败。
青柠坐在车内静静的擦拭着一排银针,陈杅身上数个红点便来源于此,身为长霜院的大丫鬟只管着世子殿下便好,再大些的事,自己便要听从世子殿下的。
而扶夏虽想过将那个应是二品巅峰的少女铲除掉,但是陈杅既然已经明言放过她一马,自己便不能在如此做了,只是心中有些郁闷,再看陈杅,已然已经闭目入神,只是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
月下,北雍四州的主官道两旁沉玄铁骑虽然燃起了篝火但仍是人不卸甲,静静的守护在那辆马车之前,虽然世子殿下已经下令是安营扎寨明日再行军,可山阳县城一事刚过,本就是负责保卫世子殿下的沉玄军再不敢轻易卸甲,哪怕是歇息仍有十余名手持弓弩的披甲斥候躲藏在树冠之上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再加上附近不曾见到逐影谍子,三百余名沉玄军才敢披甲而眠。
第二日,朝阳初升,随着门外铁蹄之声渐渐变小,胆大的百姓打开了封闭一夜的门窗,价格头伸出去,只看到远远的那股银色铁流正在慢慢变远,应该是真的走了。
到了中午,再为见到世子殿下有返回迹象的当阳县百姓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昨日一夜铁蹄践踏和屋顶各种脚踏砖瓦之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响了半夜,还伴着大半夜凄惨至极的哭声,当真是让人害怕至极。
可到了中午,鼓着胆子出了门,似乎整条街上与平时没有一丝变化,甚至连摆在门口不曾来得及收回的货物都安静地躺在那里,好似昨夜仍是一年之中极为寻常的一天。
可那真真铁甲踏地之声,还有那好似少女的哭喊之声,可是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