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牛车一路吱吱悠悠往城外奔去。入夜不久,天上又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偶尔有闪电划过长空。
“王子,你帮我解开穴道吧。”了悟瞥眼看了博渊一眼,颇为无奈。
博渊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按时间来看,估摸着吉祥等人,应该已经出了城了。他回首看了木然坐在一旁的了悟,“出了城再解穴。嘘……”
博渊瞥见一行士兵从马车旁经过,示意了悟莫再出声。看着那对士兵走远,博渊才放下车帘,皱眉垂首。
了悟看了看博渊的神色,心下已经了然。博渊心里记挂着百姓,记挂着国家。然而,却仍旧为了自己与吉祥,两肋插刀,宁肯放弃储君之位。了悟不由得在心底叹气,他怎么能让博渊如此牺牲呢?
牛车很快经过了城门,守城的侍卫并未过多查问,见是博渊的车便匆匆放行。博渊心里松了口气,如此看来,父王应该是还未怀疑到他的头上。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夜城内守卫已然加强。
出了城,牛车便飞速跑起来。在风雨夜中,只听见一阵阵的扬鞭之声。
不多时,牛车终于停了下来,小白勒紧绳子,跃下了车。
“王子,到了。”
博渊掀开帘子朝外望了一眼,不远处便是寒水桥,他已经嘱咐接吉祥的人,在此碰面。然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吉祥的车。
“王子,会不会有变?”小白心里一紧,皱眉问。
博渊沉下脸,想了想,“不可能。本王子还未引起怀疑,再者替吉祥安排的逃跑路线也甚是隐秘。”顿了顿,他朝后看了一眼,“再等等。”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将近亥时时,小白有些着急了,他跺着脚在原地徘徊,时不时朝后望一望,“王子,还是属下回去看看。接应一番。”
博渊也很是焦急,长舒口气,他闭上眼睛,“不,等着。”
不多时,便听见有车驶来的声音,小白一喜,朝后望去。只见一辆黑顶的牛车匆匆前来。
“王子,公主来了。”
闻言,博渊松了口气,笑了,“时间刚好。”
吉祥的马车刚停稳,便见一抹鹅黄色身影从上边儿匆匆跃下,朝博渊车前奔去。
“三哥,琬琰在哪儿?”
听见吉祥的声音,博渊叹口气,将帘子掀开伸出一只手,“怎的这样焦急?先上车。”
吉祥点点头,借着博渊的劲儿上了车,一抬头便看见端坐在一旁的了悟。登时,吉祥眼睛一亮,冲上前去埋入了悟怀中。
“我还以为再难见到你。吓死我了。”
了悟垂首看着吉祥,想抱住她安抚,却无奈动不了,只能轻声一笑,温柔道:“我没事。别哭了。”
吉祥抬首,泪眼汪汪地看着了悟,“怎么没事?父王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三哥出手,你还有命在此?”说罢,吉祥转首看向博渊,双眸中满是感激。
“吉祥,别这么看着三哥。”博渊宠溺地摸了摸吉祥的发顶,随后看了了悟一眼,忽然一伸手,在了悟身上点了一下,一瞬间,了悟往后倾倒,斜躺在了车上。
博渊拍了拍手,将吉祥一把揽进怀里,“三哥做什么都是为了吉祥,这一点三哥早就说过。为了吉祥,三哥可以什么都不要。所以,不要感谢三哥。”
闻言,吉祥忽而眼睛酸涩,将博渊紧紧抱住。博渊这些年做的事,吉祥心里都清楚。可是,吉祥却不敢也不想相信,在吉祥心底,博渊是最重要的亲人,然仅仅是亲人了。吉祥心底的那道线,始终越不过去。她无法回应博渊。
此一刻,不感动是假的,但一切尽在不言中。吉祥只能紧紧的搂住博渊。
“好了,你的小和尚还在一旁,再这么抱着,他可是要醋了。”博渊轻轻拍了拍吉祥的后背,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吉祥破涕为笑,看向博渊,“不会,你是我们的三哥。怎么会醋?”吉祥说完看向了悟,后者亦端坐在一旁,深情看着吉祥。
牛车继续往前行走,赶车的仍旧是小白。车外的雨似乎更加急了,风声呼啸打的树叶飒飒作响。
吉祥忽然想起来,何奈、七七与菲儿还在牢里,她皱起眉,紧张起来,“三哥,何奈、七七与菲儿怎么办?”
闻言,博渊拍了拍吉祥的手,安慰道:“放心,三哥已经差人将他们一并救了出来。此刻,他三人想必已经在前方驿馆候着了。”
吉祥这才彻底松口气,“这次真是多谢三哥了。替我思虑的这般周详。”顿首片刻,吉祥看向博渊,“三哥,吉祥真心希望你能遇见个可心的人儿,自此你也不再那么孤单了。”
博渊苦涩一笑,避开吉祥的眼眸,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此一去,你们先往东,过几个城镇后自会有人接应你等。届时,他们会护送你等往北去。”回过头来,博渊依旧不敢看吉祥的眼睛,只是温柔摸了摸她的青丝,“以后,三哥不在身边,凡事多忍耐,切莫冲动。若是真有人欺负你,记得写信给三哥。当然,若是出门定要带上阿奈或者小白。他们武功高,好保护你。”
吉祥早就泪如雨下,她扑进博